褚翔的仇,她当然要报。
不过,她的背后还有芦家,今晚的事倘若不能妥善处理,还何谈报仇,还何来芦家?
大象岂愿为蝼蚁扛责?
说到底,如果最坏的结果发生了,那褚家这枚废棋将难逃被舍弃的命运。
读懂了芦秀红话语中的含义,褚拱犹如遭受到了晴天霹雳,心中的算盘尽数被打乱,那养尊处优的面容上渐渐失去了血色,嘴角逐渐掀起了一抹自嘲的苦笑,现在他能做的,也就只能祈祷那尊妖宗能得胜归来了。
……
雷云纵横,遮天蔽月,这番奇异的景象下,一望无垠的海水也泛着黑紫色的光芒。
暴雨中,附近海域不时掀起一阵阵滔天巨浪,携带着一股吞吐天地的威势,让人生不出一点抗衡之心。
夜晚的海上,最忌出行。
可是,就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深夜,雷光弥漫间,一道巨影竟顶着天威凌空飞行,上方是摧毁一切的雷霆,下方是海兽暴动的深海,那血鹏的身上,两道青年身影只是暗皱眉头,另外一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却面色苍白。
“前辈,这……这是什么怪物啊!”
孙血魔颤栗着,声音近似哭喊,他也有可以御空的飞行妖兽,他也有血兽,可他的妖兽和如今身下这只凶兽比起来,那算个啥啊!
这场说走就走的飞行,注定将给孙血魔留下恒久的记忆。
“闭嘴,你真的是妖王吗?胆子竟小成这样。”叶知秋颇为头疼地呵斥道,鬼知道这孙血魔外表凶恶,现如今居然被一只妖兽吓破了胆,神态举止与孩童无异。
叶知秋可能不知道,苏贤在第一眼看到血鲲鹏的时候,也差点被吓尿了。
孙血魔苦笑不已,这也怪不得他,这绝对是他平生中见过体型最大的妖兽了。
“前辈,这是妖宗,还是妖皇啊?难道……”询问着,孙血魔还指了指天空,面色惊恐,那意思不言而喻。
孙血魔误以为血鲲鹏的修为还在妖皇之上,那可是妖尊啊!
叶知秋也没有什么高深模样,哭笑不得道:“你是不是傻。真有那么高修为我们还跑什么?它只是妖灵罢了。”
“妖灵???”
孙血魔的表情一秒垮塌,作惊愕状,显然是有点猝不及防,难以接受。
“妖灵可以有这样的体型?这是变异种?”孙血魔问道。
随后,叶知秋不耐烦道:“你咋问题那么多?你有这闲心,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后面追来的妖宗。”
孙血魔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了,不再多问,反而傻呵呵地一笑,摸摸脑袋,道:“前辈,天塌了不是还有您顶着嘛!在妖宗面前我算个什么东西啊!还是交给您来解决吧!”
叶知秋也没心情再和孙血魔闲扯,一个妖宗对他这个天机院圣子来讲顶多算是有点棘手罢了,还不到死局的地步。
数千米外,一道黑流紧追不舍,那老妪踏空而行之时犹若闲庭信步,风轻云淡般,除非血鹏转化为鲲形态投入海中,不然以现在血鹏的速度,甩开一个妖宗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芦婉面无表情,之所以一直没追上血鲲鹏,那是因为连她都感觉得出海面下有暗流涌动,那是许多修为不低于她的海兽气息,让她不敢贸然动手。
毕竟,深海和星空,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两者。
不过,在远离了褚晖岛之后,海面下属于妖宗的气息逐渐变少,十里不同天,经过了十多分钟一前一后的追逐,苏贤三人和芦婉已经远离了雷云暴雨的地带,这里风平浪静,明月清美,云影悠悠,海面下也鲜有躁动。
这就是芦婉等待的时机!
唰!
黑流兀然加速,在清月的映照下,化为一道流光,骤然追上了苏贤三人。
“你觉得该怎么办?”
危机越临近,叶知秋反而越是放松,眉间也渐渐舒展开来,淡笑着问向苏贤。
身下,苏贤让血鲲鹏止住了飞翔。
苏贤从没有妄想过在一个妖宗的追杀下逃出生天。
所以,在被追的时刻,苏贤一直在想的是,怎样干掉这个妖宗!
听到叶知秋的问话,苏贤不禁莞尔,平静道:“我记得十年前,君帛才二十三岁,他以逆天之姿在东域崛起,用妖宗巅峰的绝对实力得到了天机院的认可,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传奇了。”
“不过,在进入天机院之前,他曾遇到一个劲敌,也闹出了一个让许多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闻言,叶知秋竟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个笑话他也听过,那时君帛刚进入天机院,还经常被人拿那件事来开玩笑,搞得君帛在那一届的新生中抬不起头。
然而,对于两个人打的哑谜,一旁的孙血魔听得一头雾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没管住自己的嘴,突然冒出了一句:“什么笑话?”
十年前,未尝一败的君帛遇到了他这一生的宿敌,一个东域名不见经传的夏家天骄,神修夏将至。
那是一场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对决。
君帛:“我出身东域赫赫有名的君家,而你所在的夏家,在东域都排不上号。”
夏将至:“可我有四阶巅峰神念。”
君帛:“我今年才二十三岁,而你已经二十五岁了。”
夏将至:“可我有四阶巅峰神念。”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