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冉尔在一阵阵的胃痉挛中熬到了下课。张俞的偏方妙招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百试百灵。
冉尔把他的衣服放到旁边,用腹部紧紧地抵着桌子边沿,她想向桌子借力支撑起自己疼得七荤八素的胃。
撑了一会胃痛好像有所缓解,冉尔顺势趴在了桌上,刚才的哭泣和胃痛让她丧失了所有力气。
困意袭来,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
恍惚中,冉尔感觉有人把刚才放在一边的羽绒背心披在了她的背上,轻盈的柔软的羽绒带来了些许温暖。她又感觉到自己紧贴在桌上的脸被轻轻地抬了起来,再落下去时,皮肤触到的是柔软的毛线围巾。
她很想睁眼看看是谁,但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她实在是太累了。
“冉尔,你好点没?”有人在轻轻地摇着她的肩膀。
冉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满脸担忧的林一茶。
冉尔点点头,慢慢直起身,张俞的羽绒背心从背上滑落,林一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这是谁的衣服啊?”
“张俞的,”冉尔有气无力地回答。
“嘿,张俞这人平时看起来不靠谱,关键时刻还是挺绅士的。”林一茶一边叠着衣服一边说。
“这会几点了?”冉尔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教室里空无一人。
“早都放学了,你也是真能睡,从第三节课间一直睡到现在,”林一茶感叹着冉尔的睡功,突然又想起来冉尔的病情,关心地问道,“你身体哪里不舒服?现在有没有力气?要不要先去诊所看看”
冉尔听着像唐僧一样碎碎念的林一茶,一阵感动涌上心头。
此时的林一茶完全没注意到冉尔感激涕零的眼神,一边,一边还在不停地唠叨:“张俞他们下课和我说感觉你不对劲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本来想问问你到底咋回事,结果陆川说你胃痛好不容易才睡着,让我先别叫醒你。对了,他还说作业和笔记都给你了,围巾也不用还给他了。”
围巾,什么围巾?
冉尔一低头,看到了桌上叠的的方方正正的黑色毛线围巾,原来刚才自己是枕着这个东西睡着的,原来那个恍恍惚惚似梦境的感觉是真的,原来这个柔软的毛线围巾是陆川的。
冉尔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脸上有一道道被压出来的凹凸不平的毛线纹理。
冉尔又摸摸围巾,上面还留存着自己温热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