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排还有几个座位，我们坐过去吧。”林一茶扯着张妤，张妤扯着冉尔摇摇晃晃地往空座位上走。
三个人还没走近就被一个虎视眈眈的大妈捷足先登，大妈晃着她满头泡面一样的红色小卷发，一边在背后拼命挤，一边尖声尖气地喊“让一下”，愣是从女孩们纤细的胳膊下面钻了过去。
张妤不满地咂了咂嘴，大妈权当没听到，像百米冲刺的运动员一样冲向空座，然后迅速地一屁股坐稳，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这才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相当敷衍。
林一茶气呼呼地瞅着大妈，没有半点办法。
冉尔推了推林一茶和张妤说：“你们快去坐吧，免得等会座位又被抢了。”
“行，那我们先过去坐着，一会换你。”
冉尔点了点头，伸手抓住面前的拉手，摇摇晃晃地跟着公交车做加速运动。
“冉尔，这里，”张俞冲她招招手，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冉尔笑了笑，摇了摇头，比着口型说“不用了”。
“哎呀，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张俞夸张着口型佯装生气的样子。
冉尔无奈地笑了笑，晃晃悠悠地往张俞的方向走。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个男生的热情，那种倾其所有的好常常让她觉得惶恐不及。
公交车司机开车像蹦迪，短短几米的距离冉尔晃了半分钟都没走到。
“呲~”又是一个急刹车，还没来得及站稳的冉尔一个趔趄摔了出去，直接坐在了别人的腿上，头也被瘦削的肩膀撞得生疼。
“啊啊啊，对不起！”冉尔捂着撞疼的脑袋忙不迭的向受害者道歉，这才发现这个别人竟然是陆川！
陆川一上车就插着耳机闭目养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耐烦地扯下耳机，微微睁开双眼，想看看谁这么不长眼睛，结果竟然看见捂着脑袋一脸懵逼的冉尔。
“你不是坐在后面吗？”陆川疑惑地问道。
“后面……没位置了，张俞……让我……坐……坐他……那边。”冉尔结结巴巴地回答，此时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陆川那张好看的脸就那么近的贴在她的眼前，近到能看见他唇边细密的白色绒毛，近到能看见他瞳孔里那个手足无措的自己，近到她甚至想伸出手摸一摸他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车晃得厉害不好走过去，坐我这儿吧。”
陆川呼出的热气伴随着他好听的声音轻轻地扑在冉尔的脸上，冉尔红着脸，像个宿醉的人。
她看着他，懵懵地点了点头，却总也不见他起身，正奇怪呢，突然一个激灵，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一直坐在他的腿上……
冉尔尴尬地起身，又尴尬地落座。她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脑海里却停留着刚才那个不忍直视的画面，偶尔画面中还飘过两句弹幕：大写的尴尬，我选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