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乔知暖醒得早,去做早饭。
一打开窗帘,外面银装素裹的雪映入眼帘,叫她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了这样反射的雪光。
下雪了?
乔知暖心中一暖,起身出去,到门口去看了一眼。
真的是下雪了。
村子里不少村民都出来了,还有一些小孩子,都在蹦蹦跳跳的玩耍。
乔知暖转身又进去,去厨房里做好饭,才去叫张老太。
“奶奶,你醒了么……”乔知暖看见张老太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衣,便急忙走过去,将床上的厚重军大衣给张老太披在了身上,“奶奶你穿厚点,外面下雪了,冷。”
“你是谁啊?怎么来到我房间里?”张老太向后退,想要避开乔知暖。
问这句话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乔知暖这几天里,有时候吃饭前解释一遍,吃饭后就又要再解释一遍。
她心里心酸,却还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安顿奶奶坐在餐桌边去吃饭,乔知暖才得了空,朝着窗口看了一眼。
忽然怔住。
在窗口正对着的大片院落的空地上,竟然有一个雪人!
乔知暖也没顾得上将腰间的围裙取下来,就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走去。
张老太正在吃小花卷,还叫乔知暖:“囡囡啊,你去哪儿啊?”
“我出去看看。”
刚才清早醒来的时候,乔知暖从窗子朝外面看,还没有雪人,现在就忽然有了?
乔知暖打开门。
门外的冷空气和风雪扑面而来。
虽然奶奶家里也没有通地暖,却有自己在家里生火,还是可以抵御严寒了。
乔知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她站在门廊上,看着孤零零的立在院子之中的雪人。
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堆砌起来的雪人,看起来有些粗糙,但是叫乔知暖感觉到心悸的,却并非如此。
她直接穿着棉拖鞋就踩进了院子里面松软的雪层上。
走的越近,那雪人脸上画出来的眉眼就越发的清晰。
雪人的眼睛是用了两颗栗子,嘴巴用树杈划出来一个笑脸。
而让她感觉到不同的,却是雪人的鼻子。
雪人没有鼻子。
鼻子是空空的,一片白。
院落外面有小孩子经过,还在大声的叫着:“你看,他家里的雪人没有鼻子!”
“我家里有!我去拿胡萝卜头!”
“快去快去!我们也堆一个雪人!”
小孩子的对话,叫乔知暖心中隐隐约约回想起了一个场景。
脑海中的对话隐约浮现。
我说用黄瓜头,我哥哥说都是用胡萝卜的,然后我们就石头剪刀布,最后他赢了,当时在奶奶家,我俩还打了一架,最后我哥求饶,说用黄瓜头,可是家里没有黄瓜,还是用了胡萝卜头。
还记得圣诞节的第一场雪。
雪花纷飞,她穿着雪地靴踩在铺着厚厚的积雪的地面上,拉着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絮絮的说。
男人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眸中注视着她的眼光,就好似是蕴含着掩藏在深渊之下的金子一般。
忽然,后背有一双臂膀将她给搂住了。
乔知暖还未及动作挣脱,就被男人给抱在了已经敞开的大衣之中,后背紧紧贴着的是男人滚烫而熟悉的胸膛。
墨司霆下巴放在乔知暖的肩膀上,忽然伸出手来。
修长的手指,拿着半截墨绿色的黄瓜,然后稳稳地给雪人添了鼻子。
“像不像是匹诺曹的长鼻子?”男人的嗓音温润,温热的呼吸全然都喷洒在她的面上。
乔知暖猛地回过神来,想要挣脱,“你放开我,墨司霆!”
墨司霆没松手。
相反,将乔知暖给在自己的宽厚大衣中转了过来,用刚刚还用双手团过雪球的沁凉手指,捏着乔知暖的下颌抬起,吻了上去。
乔知暖挣扎的越发的厉害了。
可是,自己就好似是被墨司霆给完全包裹在大衣之中了似的,身体被禁锢住,动弹不得,只能是被迫仰着头,默默承受。
“叫你耍流氓!”
忽然,后面有个黑影过来,手中的扫帚就猛地挥了过来,一下就砸在了墨司霆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