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罗敏来送林乔的转学证明,有村民知道东三巷的这个地址。
“她怎么了?”
林乔脑子里轰了一声,急忙就问。
苏兆焕皱了皱眉,“不管怎么了,她之前那样绝情,你现在还要管她?”
“她是我妈妈,”林乔低了头,“就算是偏心,她也是我的亲生妈妈,她给了我生命。”
苏兆焕手指间的攥紧了,烟蒂都有些变形。
他和林乔一样。
不同的是,林乔已死的父亲是爱她的。
而他的父母都不爱他,他就是凭空增添出来的一个累赘。
他们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又有了新的孩子,他这个儿子,就变得再也不重要了,可有可无,甚至于是……他们希望他去死,以免给他们的过去增添污点。
他抬起头来,看着林乔一双充满希冀的双眸,问:“你想见她?”
“嗯。”林乔点了点头。
苏兆焕说:“走吧。”
苏兆焕带着林乔,回了一趟乡下。
距离林乔被从村里带走已经过去了三年了。
村里的变化也大了。
家家户户都盖起了两层小楼,独门独院。
苏兆焕把私家车停在了村子口,带着林乔下来,“还记得你家么?”
林乔点了点头。
她朝着记忆之中,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走去。
村子里有人看见了这两人。
不管是林乔还是苏兆焕,两人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城里人。
“城里来了人了!”
“还开着车呢!”
“这是谁家的亲戚啊?不会是村长的亲戚吧?”
“我记得村长说过自己有亲戚在城里是做生意的。”
他们却见苏兆焕和林乔沿着一条大路往前走,没走去村长家里,而是……乔家。
乔家可是现在人人都避恐不及的!
有一个善良的老妇人就走过来,拦住了林乔,“姑娘,别去了。”
“怎么了?”林乔问。
“这里面关着那乔家的,是个神经病!上次还被狗咬了呢!”
“被狗咬了去打针啊。”林乔一惊。
“要好几百呢,谁给掏钱啊。”老妇人说。
“她家的女儿呢?”
林乔记起了乔玉舒。
“女儿?跟汉子跑了,家里的钱都卷跑了,就留下这么个精神病了,”老妇人说,“我们前几天还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人家精神病院要收钱的,我们又不是搞慈善的,没钱弄,村长就让人在门窗上上了钉子,让她在这里面自生自灭。”
林乔看见了门窗上钉着的木条。
“她是一个还活着的人啊,你们就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林乔大步冲了过去,直接就要去开门。
“开门,快点打开门!”
苏兆焕急忙跟了过来,他随手抄起一旁的一把椅子,就朝着门上砸了过去。
后面的村里人都张皇失措的大叫起来。
苏兆焕砸了两下,门就开了。
林乔急忙撞开了门。
一开门,里面传来一阵恶臭。
已经五月底了,气温升高,里面恶臭铺面。
在一片狼藉的墙边,颓然的坐着一个妇女。
她身上还穿着是冬天的大棉袄,颜色都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灰黑一片,头发乱糟糟的好像是鸟窝,脸上权势黑灰。
吃喝拉撒全都是在这一方地。
这竟然就是罗敏!
林乔虽然一直不被罗敏喜欢,但是见到罗敏的时候,从来都是干净故作妖娆的。何曾看见这样比乞丐还要肮脏落魄的时候!
坐在地上的罗敏注意到忽然闯进来的两人,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你们要拿什么就都拿走吧!我什么都不要!钱都给你,别动我家玉舒……”
林乔心里很痛。
她看向苏兆焕,“能不能把我妈送到精神病院去?”
苏兆焕点了点头,拨通了电话。
以前,村民们几次打电话都推脱,现在付了钱,精神病院的车来得很快。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哪里都是这样。
林乔和村民们了解了,也才知道了乔玉舒。
原来,乔玉舒前段时间进城,结识了一个“名校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沉入爱河,然后带了回家,谁知道她是怎么受到了蛊惑,竟然是连同外人将罗敏家里给洗劫一空,带来的手下人还把罗敏给强、暴了。
乔玉舒一边数钱一边说:“妈,反正你平时做的也就是一些皮肉生意,你也爽了,女儿也能有个好前程,你在家好好地等着女儿我在外面发达了回来接你啊。”
谁知道,乔玉舒走后没几天,罗敏就精神失常了。
林乔听了邻居村民的叙述,咬着牙,“乔玉舒真不是人!”
村民说:“谁说不是呢!不过也都是乔家的给惯的,就按照她那种娇惯法,什么女孩儿都能给养残了。”
房子里面臭气熏天,苏兆焕又叫了人过来打扫,然后才开车载着林乔去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的医生已经给罗敏会诊了。
得出的结论很不容乐观。
“本来就是有点脑震荡和轻微的精神失常,但是延误了最好的治疗时机,现在我们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那要多久?”
“保守估计也要两年,看恢复情况吧。”
林乔问:“那能治得好么?”
“我还是不能给你一个十全的保证,”医生说,“我只能说我们尽力而为,你去缴费吧。”
医生给了林乔医药单。
林乔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