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芙的话,瑜妃沮丧地垂下手,痛苦地咬住嘴唇,抬起头,满眼泪水地看向苏芙……
“那我该怎么办?姐姐,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没了,明知道仇人是谁,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就这么算了吗?我不甘心,姐姐,我不甘心呐!”
苏芙心疼地拿出帕子给瑜妃擦眼泪,怎奈何越擦越多……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秦娉婷做的恶,就该她来还!”
“那我该怎么做呢?”
“瑜妃妹妹,如果你真的想要给腹中的孩儿报仇,恐怕还要吃点儿苦头,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瑜妃用力点头道:“能,只要能为我的孩儿报仇血恨,什么苦我都愿意受!”
苏芙紧紧握住瑜妃的手,恨恨道:“有妹妹这话,我便放心了,三日后,必然要她秦娉婷血债血偿!”
言语中,瑜妃隐约听出了苏芙对秦娉婷的恨意,懦懦道:“姐姐,你与她,难道也有过节?”
苏芙低头看了一眼瑜妃,认真道:“不共戴天!”
瑜妃微微有些吃惊:“姐姐,其实我小时候就见过秦娉婷的,那时候我便知道她不是善类!”
苏芙装作不知道:“哦……既然这样,你还愿意进宫,岂不是羊入虎口?”
“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起过,从前有另一位姐姐,赠我珠花,夸我戴了好看!”
“有一点印象。”
“那位姐姐便是秦娉婷的姐姐,不对,是已经被灭门的南宫家的大小姐,也是从前住在流溪殿的贵妃,南宫琉璃!”
听到自己的名字再次被提起,苏芙还是有些不能自持,转身避开瑜妃的眼光,佯装去整理预备要用的银针。
瑜妃并没有在意苏芙的脸色,擦了擦眼泪躺好,继续道:“其实秦娉婷原本也姓南宫的,可是南宫家出了事之后,秦相却突然站出来说,秦娉婷是他家的女儿,是因为幼时体弱,得高僧指点,才送到南宫家养着的,皇上尽然也信了!”
“若不是真有其事,皇上怎么会信呢?”
“我幼时便见过秦娉婷,她那泼辣样子,哪一点像是体弱的,我看说不定就是她出卖了南宫老将军,皇上为了感激她才给她捏造了这么个假身份……”
“好妹妹,这话,可不能再说第二次了!”
苏芙突然冲过来捂住瑜妃的嘴,瑜妃瞪大了眼,苏芙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道:“你应该知道的,不管是南宫家还是流溪殿,如今在宫里都是大禁忌,皇上和太后,还有那么多的太医、宫人都在外面,你是自己不要命了,还是想连累你的家人?”
苏芙怎么也没想到,只与当年的南宫琉璃有过两面之缘的瑜妃,尽然也能一语中的,其实朝中又有几个人不明白,只不过皇帝默认了,大家也都跟着一起装糊涂,装着装着,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就没人在意了,毕竟谁都想攀高枝,放着堂堂的贵妃和秦相不去攀附,为已经灭门的南宫一门抱不平,实在是自讨没趣的一件事情!
瑜妃着实惊着了,楞在那里好一会儿都不说话,苏芙准备好了东西,见她这副样子,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她秦娉婷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别人怎么想的,你我的看法是一致的,我相信你说的话,只是不能再同别人说了,任何人都不能,明白了吗?”
瑜妃赶紧点头,苏芙让她平躺下,露出小腹,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会有一点疼,你忍着点儿!”
“姐姐放心,我能忍!”
下针之前,苏芙还是忍不住道:“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我施针,不过是让他在你的肚子里多待两天,让他的心脉看上去强壮有力,你要知道,其实这都是假象……”
瑜妃用力擦了一把眼泪:“姐姐不用说了,我自是明白的,姐姐大胆施针便是,妹妹和孩儿,都会感激姐姐的!”
苏芙很心疼,缓了缓,慎重下了针,瑜妃的额头上渐渐有薄汗渗出,苏芙拿帕子小心地替她擦拭着……
“姐姐,既然还要等一会儿,不如说说接下来你的计划吧!”
苏芙坐到床边,回头看了一眼玲珑,她立刻会意,将门关严实了,自己则牢牢地守在门边,透过门上的缝隙仔细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我会告诉他们,孩子保住了,你要做的,便是强打起精神,让皇上相信,你什么事都没有,孩子也好好的,三天后,是秦娉婷的寿辰,她原本打算今年不办的,可我会去怂恿她,大操大办寿宴,到时候,你带着礼物,准时赴宴即可!”
“姐姐的意思是,让我腹中的孩子,在秦娉婷的寿宴上没了!”
“不错,在那之前,孩子都是好好的,你到了金坤宫就出了事,我会说你是中了麝香,想一想,皇上会怎么做?”
“皇上肯定会立刻彻查宴席,还有整个金坤宫!”
瑜妃抬头与苏芙对视,两人眼里都露出了笑容,饱含热泪,既兴奋又激动!
半个时辰后,苏芙走了出去:“回禀皇上、太后,瑜妃娘娘和龙嗣已经安然无恙了!”
“当真?”
皇帝激动地站了起来,太后也高兴地展露了笑颜……
“皇上……”
内室传来瑜妃娇气的喊声,皇帝闻言,立刻走了进去,太后则笑着招呼苏芙过去:“来,苏丫头,到哀家身边来!”
一旁的太医们也是不止一次见识过苏芙的医术的,可这回还是忍不住感叹,有些将信将疑,毕竟刚才他们众人都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