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跟着叶姑姑走进佛堂,立刻被里面浓重的香烛味道熏得忍不住掩唇轻咳:“咳,咳,咳咳……”
“跪下!”
叶姑姑突然从身后狠狠地踹上苏芙的小腿,苏芙吃疼着愤怒地转身瞪向她,她一改先前的恭敬,上来又要补上一脚,这一回,苏芙早有防备,巧妙躲开。
“还敢躲?”
叶姑姑恼羞成怒,撸了袖子就想动手,苏芙冷冷地开口:“你若再靠近一步,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呵,尽然还吓唬我?我倒不信这个邪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罢,叶姑姑抬腿就要向前走,苏芙眼露狠光,在她脚还没落下前,一根银针“嗖”地飞了出去……
“啊……啊……”
叶姑姑捂住脚跌倒在地,哀嚎连连,周太妃撩开内室的门帘,匆匆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叶姑姑,转向苏芙,全身寒气上扬:“你究竟做了什么?”
苏芙扯唇浅笑,微微地福了福:“给母妃请安!叶姑姑的脚不听使唤,我不过给她施针,诊治一下罢了!”
“我的人你也敢动,苏芙,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苏芙一脸无辜地看着周太妃:“我这么做,都是母妃教的呀!碧儿冒犯了母妃,以下犯上,领的是二十大板,至今还趴在床上起不来,叶姑姑也只是个奴婢而已,一个奴婢对王妃不敬,我这么做,已经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从轻发落了,还是母妃觉得这样远远不够,要唤福伯过来打板子才行?”
“你……”
周太妃被苏芙气得脸色发青,那边叶姑姑还在“哼哼唧唧”地叫唤着,周太妃闷声命令:“立刻将银针取出来!”
苏芙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若无其事地笑笑:“没听说过暗器扔出去还要自己拔出来的,儿媳无能,不会取,如果母妃硬要我拔,我怕一不小心,银针会更往里,到时候,就只能挖肉取针了!”
“你!苏芙,你不要太过分,秀容已经上了岁数,经不得这般折腾,如果她有个好歹,我一定要你偿命!”
苏芙佯装惊恐地睁大眼:“母妃这是在威胁我咯?呵呵,放心,叶姑姑只要自己不作死,且有得活呢!只不过以后走路别扭一点,也没关系,什么事,习惯了就好了不是吗!”
“啊呦……主子,您别为了奴婢低声下气地求她,奴婢忍得了,奴婢忍得了,啊呦……啊呦……”
叶姑姑这么一说,周太妃更加着急了,她愤怒地冲到苏芙的面前,恶狠狠地擒住苏芙的手腕:“苏芙,你胆敢忤逆我,你别忘了,我可是九王爷的生母,你名正言顺的婆婆,宫里的那位,虽说是太后,九王爷也唤她一声母后,可咱们才是一家人,你最好搞搞清楚,什么是亲疏有别!”
苏芙毫不畏惧地直视周太妃:“呵呵,从母妃口中说出一家人三个字,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在母妃眼里,真的拿苏芙当成一家人了吗?初次相见,母妃便威仪四射,打了我的婢女,欲将我赶出王府,这就是您所谓的一家人吗?”
“九王爷已经走了,我是怕你年纪轻轻地就守活寡,让你走,是为你好!”
“呵呵!”
苏芙忍不住冷笑:“为我好?做母亲的,不盼着儿子媳妇白头偕老,反倒是口口声声说我会守活寡,呵,依我看,母妃是巴不得我真的守寡吧!”
“你,你胡说!”
周太妃重重地甩开苏芙,苏芙皱眉转了转被捏得生疼的手腕,缓缓站了起来:“我胡说?我是不是胡说,母妃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敢问,自持是九王爷生母的您,为何总是九王爷九王爷地叫,就连太后都唤九王爷骁儿,母子同心,九王爷已经出宫开府这些年了,难道母妃您对他连一个亲昵的称呼都没有吗?还是说,您根本就不是周太妃!”
“你胡说!”
没等周太妃开心,一旁的叶姑姑抢先驳斥苏芙,周太妃脸色刷白,怒斥叶姑姑道:“放肆,你出去!”
“太妃……”
“出去!”
叶姑姑踮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佛堂,苏芙在面纱下的唇畔微微上扬,周太妃的反应让她坚信,她的猜测是对的!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纯属好奇!”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好奇,会提前要了你的命!”
闻言,苏芙挑挑眉:“母妃的意思是,原本就预备要苏芙的命咯?”
周太妃缓缓往佛堂内走去,苏芙也起身跟着往里走,一进内室,那股刺鼻的味道,让苏芙又想咳嗽,可是她及时捂住了口鼻!
“呵,苏芙,你是有几分小聪明,可是你知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道理?”
周太妃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佛台,从底下取出来一股香,就着烛火点着,捧在手心里向供奉的佛像拜了三拜,这才插在了香炉里。
苏芙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又闻到一丝异样的味道,顿时明白了些什么:“苏芙愚钝,想必母妃很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这就现身说法,来教导我了!”
苏芙这话,让周太妃柳眉深皱,想了想,又弯腰去拿佛台下面的香,苏芙冷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手,夺过她手里的那股香,自顾点着,拜了三拜插入香炉。
“你即便将所有浸了毒药的香全部点了,熏得你自己半死不活,我也不会有事的!”
“你……你……”
周太妃惊恐地瞪大眼,支支吾吾地话都说不出来了,苏芙瞥了她一眼,幽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