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之后,秦娉婷便夜夜梦魇,只不过三日,已经是眼窝深陷,面容发灰,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长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娘娘,您多少喝一口汤吧,这样下去,可要熬坏了身子啊!”
秦娉婷单臂撑头,摆摆手,无力地开口道:“本宫什么都不想喝,拿走……”
“噗通!”
长喜突然跪下了,秦娉婷皱眉看了他一眼,长喜立刻带着哭腔磕头:“娘娘,奴才求您了,不管怎么着也要爱惜您自己个儿的身子呀!这几日,您的脸色越来越差,在里屋一伺候的宫女告诉奴才,娘娘您夜夜发梦,大喊大叫,求您告之奴才,您心里究竟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只要您说了,奴才一定赴汤蹈火,为娘娘解忧!”
秦娉婷听了,缓缓坐直了身子,沉重的眼皮费力掀起……
“二十年了,本宫已经二十年没再梦到过那一天,没有梦到本宫的亲娘了,可是如今连着三日,本宫却夜夜梦魇无法安寝,长喜,你说是不是本宫的亲娘想要告诉本宫什么?是不是?”
长喜听得傻了,小声地嘀咕着:“娘娘,您的亲娘不就是秦相夫人吗?娘娘若想知道夫人要告诉娘娘什么,奴才这便出宫将夫人接过来就是!”
秦娉婷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不懂,你不懂……”
“娘娘,娘娘……娘娘,您不会撞见什么了吧?这才语无伦次!”
“放肆!”
秦娉婷怒斥长喜,他吓得赶紧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娘娘赎罪,求娘娘赎罪!”
“没错,你说得也不全是然没有道理,撞见东西本宫是不信的,可本宫不会平白梦到这些……”
“娘娘,若您真想知道,何不将那个无悔仙姑请来,让她给娘娘解上一解!”
长喜适时提出了心里的想法,秦娉婷皱眉思索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
“对,长喜,你这就去九王府一趟,传本宫的口谕,就说,就说本宫请无悔师太入宫一趟,为太后诵经祈福!”
“嗻,奴才这就去办!”
长喜急匆匆出了门,秦娉婷抬起头看着前方,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捉摸不透的神采……
九王府内,碧儿和苏芙将无悔师太送上了宫里来的马车,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碧儿不禁担忧道:“王妃,就这么着让贵妃娘娘将人带走,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放心,我有数!”
“唉,门口风大,王妃,奴婢扶您进屋吧!”
“好!”
苏芙和碧儿转身向东院走去,远远地看到邪王和五四走了过来,苏芙低下头,快步向前走……
“阿芙,阿芙……”
可邪王大声喊她,无奈,她也只能停下脚步,转身福了福:“邪王!”
“奴婢给邪王请安!”
“奴才给王妃请安!”
碧儿和五四也分别请了安,邪王给五四使了眼色,他也是难得有这样的聪明,瞬间明白了,凑上前去,嬉皮笑脸地拉拉碧儿的袖子……
“碧儿姐姐……”
“谁是你姐姐,一边儿去!”
碧儿还在为前些日子的事情生着五四的气呢!昂着头,用力甩开他的手,五四旁的本事不强,这死皮赖脸却是一等一的!
“好碧儿,你就别再生小的气了,您这生气事小,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就就不值当了,要不,要不你打我两下,解解气,用力打,来,打吧!”
五四拉起碧儿的手臂就往自己的脸上招呼,碧儿又羞又恼,一下跑到旁边,五四又笑着追了过去……
眼看着五四和碧儿走开了,邪王这才开口:“阿芙,你终究还是不肯听我的话,让宫里将无悔师太接了去!”
“贵妃娘娘口谕,要了无悔师太去宫里为太后娘娘诵经祈福,我又怎能拒绝!”
苏芙低头弹弹裙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邪王无奈地摇头……
“阿芙……那无悔师太即便是入了宫,也做不成什么的,说不准还要丢了性命,值当吗?”
“值不值当的,与邪王有何相干?更何况,我也并没有指望她能做什么,邪王恐怕是白操这心了!”
“阿芙费尽心思让金坤宫过来要人,说什么事都不会做,你自己会信吗?”
“有什么信不信的,倒是邪王,您准备何日搬出九王府?”
苏芙突然转换了话锋,邪王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新府倒是有的,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如今正值年下,天寒地冻的,工匠们实在使不开手,所以,还是要等到天气暖和了再说!”
“呵,邪王还真是会找理由,我怎么听说,皇上一早就为邪王备下了现成的府邸,装修全新,所用物品一应俱全,就连使唤的丫头小厮都是现成的,邪王怎么就说什么都没有呢?”
“咳……”
邪王当面被揭穿,有些脸上挂不住,假意咳嗽了一声:“呃……皇上赐的那座宅院,我不是很欢喜,所以又另外选了一处!”
“这话倒是稀奇,皇城百姓都在争相赞许邪王的仁慈,说您不愿劳师动众,连府邸都不愿意要,这会子邪王却嫌弃皇上赐的宅子,又另选了新的宅院,这岂不是更要劳民伤财了?”
“我……我不是,呃,对了,我还有要出去一趟,五四,五四……”
“唉,主上有何吩咐!”
五四一蹦一跳地过来了,没心没肺地笑着,邪王一个劲儿地向他使眼色,可他这时候偏偏傻了不明白!
“主上,您眼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