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而立
从苏芙口中听到要他继承大统这样的话,让邪王微微有些吃惊!
“难怪你会这么晚入宫,原是他们让你来当说客的!”
“你既然清楚,多余的话我就不用说了,比起当说客,我更想听一听,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从未想过要当皇帝,以前没有,现在没有!”
“为什么?同为皇子,又得先皇悉心教导,寄予厚望,你为什么不愿当皇帝?”
邪王低头看着苏芙的眼睛,很认真,也很痴情!
“阿芙,你希望我做皇帝吗?”
苏芙旋即垂眸,闷闷地低声道:“这岂是我的想法就能左右的事,如今想要名正言顺的废了百里禹,就要有一个能够掌管天下,让朝臣信服的新皇帝继位,你和钨金军为了这一日付出了多少,你自己最清楚,二王爷是个值得信任的,可偏偏天府英才,当务之急,如果随随便便推举一个旁的人选出来,你能放心将大和交付吗?!”
“我只问你,你说出心里话即可,阿芙,你希望我做皇帝,愿意与我并肩而立,将大和江山尽收眼底吗?”
邪王的话让苏芙心房颤栗,这不是赌气的时候,她也不能再说要为夫君守节这样的傻话,邪
王就是百里骁,就是她苏芙的夫君,此时皇城里已经人尽皆知,很快整个大和都会知晓!所以,如果邪王继位,作为正妃她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当初还是南宫琉璃的时候,因为先皇后久病不愈,人人都以为她会成为皇后的,她自己也偷偷地想过,可她稀罕的倒不是什么皇后的位份,而是能够成为皇帝百里禹的妻子,结发妻子!
南宫琉璃遇见百里禹的时候,先皇后就已经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了,等到先皇后嫁进了三王府,她才能穿着一身绯红,嫁给了让她魂牵梦萦的百里禹!
温婉如南宫琉璃,从未抱怨过半句,对先皇后一直恭敬有加,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不止一次地悄悄叹息,只恨与皇帝遇见得太晚,不能着正红,不能与皇帝结发,是南宫琉璃多年的遗憾!
然后今时不同往昔,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南宫琉璃,就算没有旁的事,她也没有勇气再如一次后宫,再经历一次勾心斗角!
“这就为难我了,你也是知道的,我的身子,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在剩下的日子里,我想四处去走走,或许回药王谷陪陪爹娘,你继续伊始,需要的必然是一个能够为你排忧解难、打理后宫、安抚王孙贵胄家眷的皇后,而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邪王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苏芙,眼睛里有浓浓的忧伤!
“你的意思是,我若继位,你便会离我而去?要用你来换皇位,我也无能为力!”
“百里骁,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或许是明
日,或许是后日,亦或者是封后当日,一国之始,百废待兴,你要去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倘若我成了皇后,不但帮不了你,还会成为你的累赘,这又何必呢?”
“你是我的发妻,是我心中挚爱,如若不能与你并肩登上高位,我宁愿与你相依相伴,策马天涯!”
“百里骁,你清醒一点,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你的决断,你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随便撂挑子的理由,你说走就走,那钨金军众将士的血汗岂不是白流了,这大和天下岂不是要白白葬送了!那与百里禹在位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内乱则必有外患,到时候你就成了将万民置于水深火热的罪魁祸首!”
“那你呢?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我,一生一世都是我百里骁的女人,我为王爷,你是王妃;我为皇帝,你是皇后;我若为罪人,你也是罪妇!你我已经连为一体,不是你不想拖累便能一走了之的!”
邪王紧紧攥住苏芙的双臂,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己!
“百里骁,你为什么要逼我呢?你这样,是想让我去死吗?”
“你若是敢自杀,我就抬着你的棺木登上皇位!”
“你!”
“阿芙,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没有不当皇帝的理由,你同样也不能说走就走,我若为帝,你就是唯一的皇后,不管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我都要与你并肩而立!”
邪王这样一番听起来毫无温情的话,却让苏芙湿了眼眶!
其实即便皇帝百里禹没有说起邪王从前对南宫琉璃的那份真情,苏芙也早已经知晓了,那个藏在九王府卧房里的密室,被她无意间发现,当看到墙上那副画像,她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那间密室里,都是南宫琉璃从前的旧物,有些是未嫁时候的,有些是流溪殿里的,想来南宫琉璃死后,邪王曾经悄悄潜入过流溪殿!
然而让苏芙没想到的事,当初以为是皇帝百里禹救了她,她才芳心萌动,原来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救她的人不是百里禹,而是兜兜转转成了她夫君的百里骁!
自从发现那个密室之后,苏芙一个人的时候,便时常悄悄地进去,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她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她何德何能,让一个男子苦苦痴恋了那么多年,她的一娉一笑,都能让百里骁高兴多时,她偶尔的落寞又使得百里骁无精打采许多天!
她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真情了,她也不敢奢求,可是这一切就像做梦一般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承认!
如果她没有中香薯草的毒,她想过要与百里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