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声令下,两个仆人旋即冲了进来,将苏芙反手压住……
“老夫人,苏芙初到此地,不知是犯了您老人家的什么忌讳,还请告知!”
“哼!”
被婢女扶着倚靠在床上的老夫人冷哼一声,管家钟伯听着动静匆匆赶了来,一看苏芙被压着,吓得赶紧去劝:“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苏姑娘是奉命来为您治腿的,可是做错了什么?来者是客,有话好好说啊!”
“跟她好好说?浪费口舌,你们几个把她拖去后山,打死了挖个坑埋掉了事!”
闻言,苏芙惊得瞪大了双眼,八王爷口中的乳母那样和善,待人温柔,平时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心痛不已,而眼前的这位老夫人,却视人命如儿戏,随随便便就要打死埋了,与八王爷所说的乳母简直判若两人!
“老夫人,即便是让苏芙去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苏芙实在不知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一见面您老人家便要取我的性命!”
“是啊是啊!老夫人,这苏姑娘是主上特地送来的,您这样,老奴可怎么跟主上那边交代呢?”
“交代?老钟,你与我一道陪伴天一这么些年,怎么越来越越糊涂了呢?”
老夫人斥责了管家,转脸冷冷地瞟向苏芙:“好,你既然要是个明白,那我就给你一个明白!苏芙,你可是宫里送去钨金军营的?”
“是,这有何不妥吗?”
“哼!你们以为我身在军营外面,就不知道里面的动向了吗?去年夏初,皇帝送了四个女子进军营,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便死了一个,另外两个也被悄悄送了出去,独独留下你,苏芙!”
“主上留下我,那是因为我能为钨金军所用!”
“你是说你通医术吗?哼,那皇帝还真是好计谋啊!你们四个人这出苦肉计演得真是惟妙惟肖,否则天一也断不会上了你的当!”
老夫人言辞灼灼,让苏芙气愤非常!
“从去年夏初到现在,已经半年余,我治好了全军五千将士的旧疾,自我出任军医之后,以防为首,将士们就连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少了,敢问老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戏,需要我演这么久?”
“这,便是你的高明之处了!想着放长线钓大鱼,步步为营,先得到天一的信任,再伺机加害于他!”
老夫人的话简直让苏芙无言以对,抬头怒视着她……
“老夫人!苏芙之所以到现在还尊您一句老夫人,那是因为临行时,主上他千叮咛万嘱咐,要苏芙务必医治好您的腿伤,在主上心里,您依然是从前那个与人为善的乳母,可如今看来,主上他真是看走眼了,您不过是个蛮不讲理,自作聪明的死老太婆!”
苏芙的怒骂,吓得钟伯直念叨:“啊呦,使不得使不得,苏姑娘,可不敢这么说啊!”
“我都要被人给埋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苏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
“你胆敢辱骂我?”
“骂的就是你!我在钨金军营待了大半年了,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的用心,我也过得逍遥自在,早知今日要死在你这个老太婆手里,即便是主上他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会来这里!”
屋子里的其他人此时已是大气都不敢出,苏芙趁势扫视众人,狠狠道:“你们给我听着,我乃是钨金军军医,位同副将,今日如若我命丧此处,他日钨金军定会派人来替我讨回公道,老太婆是主上的乳母,她无所谓,可是你们呢?主上定会要你们为我偿命的!”
“好一张厉害的嘴,休听她胡言乱语,拿块布给我堵上,此事自有我一人应下,就算天一追究,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定会保你们周全!”
“哼!你自己保不保得住都还一说,又有什么能耐保住他们?”
苏芙的话让老夫人颇为吃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可知道你那条腿伤及骨髓,如果再得不到医治,不出十日,必定溃烂,到时候坏掉的骨血顺着血液上行,最多不过三个月,便会行至心脉,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你死了,他们的命又有何人来保?”
“你不要想吓唬我,我的腿伤已经由方圆百里内最好的三位大夫诊治过,只要加以时日,必会痊愈!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在世华佗吗?危言耸听!”
“哼!我是不是危言耸听,老夫人应该清楚啊!太后娘娘的眼疾整个太医院都治不了,却被我一个月便治好了,再有那追月公主,昏睡了三个月,也是被我治好的,如今早已活蹦乱跳地回羌族去了,还有……”:
“不要说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继续留在钨金军营里,继续谋害天一!”
苏芙对老夫人的话嗤之以鼻……
“哼!您这话真是大无畏啊!可是您想过没有,您死了事小,钨金军上下五千将士,随时都要出生入死,有我在,便可以让他们多几分生还的机会,还有主上,他身上的大伤小伤无数,就在几个月前,他还中了毒箭,若不是有我在,您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什么?天一他又受伤了!”
老夫人惊得欲起身,扯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冷汗淋淋,苏芙不敢懈怠,继续道:“您真的关心他吗?他的生死对你有那么重要吗?我看你不过嘴上说着关心,心里却是全然不顾他的死活!”
“你胡说!天一出生便由我奶大,非我亲生胜似亲生,哪怕是要我用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