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胡说你”话还没说完,住持身子一震,一口血呕了出来,住持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穿过胸膛的刀尖,转头看向了跟在他身后的小道士,小道士缓缓抬头,露出了戴着人~皮~面具独有的僵硬笑容。
“你不是辰林观的人,你是谁”住持面容扭曲,痛苦地握住胸前淌血的刀尖。
小道士没有回答,狠狠地抽出了住持胸前的刀,住持的鲜血瞬间就喷涌了出来。
住持的死似乎是个信号,小道士们纷纷把道袍一脱,反手抽出藏在道袍下的刀,砍向了在场的几人。
变故发生在转瞬之间,方才站在云捷飞和诸葛越侧旁的小道士直接缠住了二人。
陆慕游下意识一把揽住花重锦,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刺客狞笑着从住持身上拔出了刀,刀尖点着地板走向二人,刀尖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呲”声。
“你跑得快不快他们针对的是我,你快跑,我拖住他们。”陆慕游迅速道。
刺客看了一眼被围攻得分身乏术的诸葛越和云捷飞,皮笑肉不笑地缓缓走向陆慕游,似乎是已经锁定猎物的豹子,没有亮出獠牙,只是为了多玩弄一会儿到手的猎物。
花重锦也跟着笑了笑,往陆慕游身上靠了靠,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您若是当时坚定不移地拦住我,不让我进去偏殿,说不准我还能博一把。现在我能够清醒着站在你旁边已经是心理强大了。”
刺客好似被逗笑了,道:“不必谦让了,今日在这道观中的活物,谁都别想出去殿主可是等着你们的血祭奠西方。”
花重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朝着陆慕游耸了耸肩,道:“看来我也没法托付你照顾我娘和我的猫了。”
陆慕游忽而一笑,眼中满是温柔,背后揽着花重锦的手并成手刀,突然发力,重重砍在花重锦脖颈上。花重锦一声不发地倒在陆慕游怀中。
“哈哈怎么,想要怜香惜玉,不让她死得太痛苦”刺客被陆慕游的动作惊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放心吧,她会疼醒的。”
陆慕游不疾不徐地将花重锦抱起来,微微调整了一下抱着花重锦的姿势,确保花重锦的脖子不会受到二次伤害,这才面上带着一丝冷笑看向了刺客。
刺客先是一怔,而后讽刺地看着陆慕游,道:“京城中谁人不知,国师大人身体孱弱,你若是肯扔下手上的不定还有机会。”
陆慕游也跟着笑了起来,毫无弧度的眼角,让这抹笑意看起来格外阴冷,“三人成虎,关键是这虎,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话音未落,只见陆慕游弹跳而起,素色长衫之下,竟然是一袭紧身衣,若是说素色长衫乃是君子如玉,那么此刻,便是若出鞘之剑,带着一身的凌厉和冰霜。
刺客惊惶之情溢于言表,一道风雷之势的素色身影已经逼近他面前,他甚至没有看清楚陆慕游的动作,只觉得胸前若巨石击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尚未来得及给旁边胶着应战的兄弟们提醒,便去见了元始天尊。
天阶夜色凉如水。本就人烟稀少的辰林观更是寂静得能听到观前流水的声音。
陆慕游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封信,信已经被拆开过,陆慕游却是没有将已阅的信函烧毁,细细看去,信封上写着的是“花重锦亲启”。
站在陆慕游身旁的云捷飞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抽泣的小道士,小道士已经哭了快一个时辰,而陆慕游也坐了快一个时辰,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
云捷飞想起当年陆慕游在瀑布下打坐三天三夜,除了面色苍白得像鬼,并且回去大病了一月,似乎也没有听到他一丝抱怨。
“哭够了没有”陆慕游终于开口问道。
小道士深吸了几口气,不慎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个小道士便是被住持派出去疏通水流的人,原因无他,他比较傻,这种脏活累活最后都会推到他身上,不过,也算是祸兮福所倚,竟然逃过了刺客的屠戮。
“我只是出去了两天,回来师傅就不要我了。”小道士红着眼睛,打着嗝道。
“你师傅和师兄们为了护住这辰林观,与歹徒们同归于尽了,也算是功德一件,说不定现在已经位列仙班,你哭什么哭。”云捷飞终于忍不住了,若是小道士再哭一个时辰,他就真的要发疯了。
“真的吗”小道士终于抬起头,眼中不再是绝望和无奈,反而有一丝欣喜。
“当然是真的,你可知道这位先生是谁”见小道士面带迷茫地摇了摇头,云捷飞才挺了挺胸,骄傲地道,“这便是国师大人”
小道士身子一震,连忙伸手撑了撑身体,奈何方才哭的太用力了,小道士试了几次才从瘫坐转为跪,恭恭敬敬地向陆慕游叩了一首,才道:“叩见尊师。”
云捷飞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早知道抬出来国师大人就能让这小道士情绪稳定下来,他一个时辰之前就该抬。
“求道之人,不需要讲那么多虚礼,既然不哭了,你就坐下,听我的安排。”陆慕游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云捷飞上前,将有些瘫软的小道士拎到座位上,小道士有些紧张地挪了挪屁股,差点儿把自己摔回地上,幸好云捷飞尚未松手,扶了他一把。
小道士颇为惶恐地做好,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陆慕游,小声问道:“尊师有何吩咐”
陆慕游将托腮的手放了下来,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