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花重锦扶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的敲打声听得更加清晰,还夹杂着人声,似乎在悬挂什么东西。
“哎呦,段凯这个混蛋”花重锦终于完整地吐出了这句话。
“花助教,您醒了”诸葛越手上端着一碗参汤,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比预计醒得早,果然是参汤效果比较好。花助教,快把参汤喝了,我们今日便启程回京。”
花重锦接过参汤,问道:“诸葛宅老,大人和段凯都回去了吗”
诸葛越笑了笑,道:“助教聪慧,郎主昨日下午收到官家的信函这才先行离开,至于段公子,大约是昨日早晨离去的,似乎是于娘子急需治疗。”
花重锦撇了撇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喝了一口参汤,入口酸酸甜甜,竟然没有想象中浓烈的中药味,花重锦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家郎主担心助教不喜药味,特意让我放了梅子和山楂。”诸葛越开口回答道。
花重锦挑了挑眉,喝掉了参汤,侧耳听了听外边的敲打声,问道:“这外边是怎么回事”
“辰林观的住持出去云游了,走之前交代将牌匾重新换一下。”诸葛越面不改色地回答。
花重锦点了点头,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扶住了脖子,抱怨道:“给陆大人和宅老添麻烦了,都怪段凯那个混蛋,脖子好疼。”
诸葛越眼神一闪,没有多言。
“娘,花容,我回来啦”花重锦兴冲冲地推开小院门,朝着院中专心浇花的二人大喊一声。
“锦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担心死娘亲了。”花溪赶忙放下手上的喷壶,提着裙子快步朝着花重锦走了过来。
花重锦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扶住了花溪,道:“娘亲,我不过是去道观中祈福而已,担心什么,而且段家郎君和洛娘也与我一处。”
花溪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花重锦,推着花重锦转了一圈儿,确定花重锦什么事情也没有,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跟娘亲说,是不是段凯欺负了你”
花重锦笑了一声,问道:“哪儿有,娘亲你又听菜市口的人说了什么”
花溪抬手轻轻打了花重锦一下,才道:“你就瞒着我吧。昨日一早段凯就回来了,我差人去问,段凯说那道观不祥,你却执意要留在道观中,可担心死我了。”
花容跟在花溪身后,也打量了一下花重锦,确定花重锦无事,才道:“夫人,别埋怨什么道观不祥,我看是段郎冲撞了尊神,这才急吼吼地往回赶。小娘子快去洗漱一下,换件衣服,去段家探望一下。”
“洛娘的脚还没好吗”花重锦问道,“我昨日看着伤得不重,今日应当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
“洛娘也受伤了”花溪诧异地问道。
“不是洛娘难不成是段凯”花重锦也是一头雾水。
“今儿一早,段家传来消息,说是段凯昨天傍晚替段夫人修缮屋顶,一不留神脚下踩滑了,从屋顶上摔了下来,现在卧床不起。”花溪说道。
花重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朝着花容道:“你扶我娘亲回去歇歇,我先去段家看看,毕竟不能失了礼数。”
花容应了一声,花重锦已经跑了出去。
“花、花”花重锦刚跑到巷子口,就撞上了高志浩,高志浩一见花重锦,能说会道的纨绔子弟就变成了磕巴。
“花什么花,我正想找你呢。”花重锦一把拽着高志浩的衣领,将高志浩拽进了隔壁的巷子。
“你还活着”高志浩瞥了一眼花重锦身后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当然还活着,这几天京城发生了什么事”花重锦道,“我在辰林观竟然碰到了国师大人。”
“殿主派人狠狠地惩罚了负责这件事的人,罪名是以巫毒殿内教徒做饵,导致其生死不明。”高志浩看着伸手指着她自己鼻子的花重锦,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你。本来不少人以为,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哪怕拿巫毒殿的人命填都没问题,看来这一点也是新殿主的禁忌。现在不少人还提心吊胆着呢。”
花重锦拍了拍高志浩,“行了,我知道了,既然我出现在京城里,相信殿主立马就知道我还活着。我未婚夫昨天摔伤了,我得去看看。”
高志浩愣愣地点了点头,眼瞅着花重锦哼着小曲儿拐出了巷子。
“表哥,你快看谁来了”于洛欢快地拉着花重锦,将花重锦拉进了段凯的房间。
“吵吵什么,没看到凯儿还在休息吗”段夫人不悦地站起身,见花重锦手上还提着林檎梨子等水果,脸上这才露了点笑意,伸手将水果接了过来,“还知道带东西,算当年段家没白接济你们花家一场。”
“姨,锦娘平日忙,咱也得体谅一下锦娘是吧”于洛小手拉着花重锦,嘟了嘟嘴,朝段夫人撒娇道,“您看,锦娘这不是一有空就赶紧过来了嘛,还带了您最喜欢吃的林檎,这份心在京城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就你会说”段夫人捏了捏于洛的脸蛋,道,“我先去准备晚饭了,你在这里照顾一下凯儿。”
于洛忙点了点头,上前两步替段夫人打开了帘子,目送着段夫人走了出去。
“咳咳,洛儿,给我倒杯水”段凯咳嗽了两声,喊道。
花重锦一个箭步冲到桌子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就要端给段凯。
“锦娘,我来吧。”于洛快步上前,挡住了花重锦的道,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