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谈话的最后,卢别君也没有给蜘蛛一个答案,但他保证一定会度过一个不让自己后悔的人生。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离别前夕,卢别君看着正在嘬着黄瓜皮的蜘蛛,有些不舍道。
蜘蛛用右边第三条腿摸了摸下巴或者是卢别君以为是下巴的部位说“在这里住的时间太久了,我想要换个环境。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在哪个深山老林里看到我也说不定呢。”
卢别君作别了蜘蛛,看着它顺着自己吐出的蛛丝缓缓爬了出去,有些落寞地看了看自己的房间。
他有时就会这样,在某个下午的特定时段,会突然被一阵孤独感包围。特别是夕阳洒进来的时候,那忧郁的背影会让人忍不住放一曲ur。
卢别君有时会从二楼看下去,这里能够看到街上的风景。来来往往的人中,也许有自己打工时遇到的客人,也许有这辈子只能见到这么一次的路人。
他不知道这些人的人生是怎么样的,是自己选择的,还是因为无力改变现状而被迫接受的。
他也不知道,每个人是否都对自己的人生感到遗憾,还是满意。
那眉头紧锁、快步走过的人也许是在为生计苦恼;那打着电话、高谈论阔的人也许是在为明天的聚会联系;那悠然自得、缓缓踱步的也许是茶余饭后的悠闲。
不知道自己走在路上,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呢。
卢别君趴在窗台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直到保姆叫自己下楼吃饭。
这在卢别君的人生中是非常罕见的,毕竟舅舅从来不管他是不是吃饱了,也不会给晚归一点的卢别君留饭。所以男孩长到现在身形削瘦,两颊几乎没有多少肉。
幸好营养不良没有影响到他的身高发育,卢别君好歹也是有180c人,在j市这种北方城市勉强算得上中等。
卢别君走下楼,看到舅舅一家已经坐在了那里。
“过来坐吧。”舅舅努力摆出的和蔼笑容,在男孩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而又可怕。
“哦”卢别君慢慢坐下,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拖过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何家夫妇看上去有些别扭,就好像是那种明明不喜欢某个东西却硬要摆出来一副开心的样子,而何雨蝶就更奇怪了。从前的她可是看也不看卢别君一眼的,今天却难得帮男孩递了双筷子。
“哼,可不要误会,只是这里多了一双而已。”何雨蝶别过脸,用标准的傲娇语气这么说着。
“哈”卢别君露出柯南一样无奈的表情,单手接过筷子。见没有人主动说起什么,干脆自己夹菜开始吃了。
何家夫妇疯狂地互相递着眼神,如同两台发电机一样,就差“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了。
最终何南天抵不过老婆那刀子一般的目光,假咳一声道“卢别君啊。”
“诶诶。”卢别君连忙抬起头来,只是那粉丝还没有吸干净,这么一抬头,把上面的酱汁都甩到舅舅脸上了。
“你”舅舅只觉得脸上一热,接着多了些腥腥的粘稠液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卢别君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还差点把自己呛到。
看着何家夫妇这么客气,卢别君也想表现的尊重一点。结果过分的在意这些,反而弄巧成拙。
何南天气呼呼地换衣服去了,把局面丢给了何夫人。
不得已,何夫人只好摆出慈祥的模样,说道“卢别君啊,昨天晚上的事情,多谢你了。”
“没什么,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卢别君摆摆手,的确如此,木偶人是杜泽明打败的,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话虽如此,何雨蝶清醒过来之后告诉何家夫妇的却是,自己被绑架到一个小黑屋里,卢别君带着那杜泽明一起解救了自己。
听到这个剧本的时候,何家夫妇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卢别君
怎么可能
扪心自问,何南天可以确定,自己对卢别君是相当差的。如果换做自己,估计在何雨蝶的尸体上大跳钢管舞的可能性都大过要解救她的可能性。
救人
别逗了。
然而女儿十分肯定是卢别君救了自己,何家夫妇也只好相信了这个说法。以表谢意,他们这才搞了这么一出,弄了一桌好饭好菜招待卢别君。
只是从来都横眉冷对的这两人突然对自己客气起来,卢别君还真有点不适应。
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男孩突然想明白了。
平凡的人生也许非常稳定,可是总要有这么多繁琐的事情需要自己考虑。与仅存的家人的关系、工作之后的上司关系、邻里关系、买不买得起房子、看不看得起病、生不生得起孩子,这些东西太多了,也太累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去迎接一个崭新的世界。反正自己的异能都是白捡的,不用岂不是浪费了那些死去的机械蜂
卢别君想通了,整个人也都放松了下来。
他将筷子放下,对何夫人说“舅妈,我知道你们一直因为我父母的事情看不起我、讨厌我,这些我都清楚看你这话说的,这孩子。何夫人掩嘴而假笑。反正呢,我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明天我就搬出去,大家眼不见心不烦,你高兴我也高兴,您看怎么样”
何夫人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喜悦,却还是客气了两句“你看这话怎么说的,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
卢别君站起来“舅妈,您慢慢吃,我去收拾收拾东西。钥匙我明早离开的时候会给您放在门口的,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