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时间仿佛瞬间冻结,楚临风就站在夏的面前等她说出那句最不想听到的话。
夏的脑海中,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似慢电影一幕幕浮现,楚是那样拼命的努力的保护着自己。
只是所有的爱与喜欢,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不是吗?她从来不信故事里至死不渝的爱情,也从来不信一见钟情便念念不忘的真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譬如楚临风,他只不过太寂寞太孤单,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才让他想起高中时可以给他温存的人吧!
夏扪心自问,自己对楚的爱,萌芽于高中时代,却成熟在现实社会,她何尝不是因为张老板的苦苦相逼,要为自己寻一个避风的港湾……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奇怪,刚好,我需要,他有,也乐意给我,所以我就接受了。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她一直都在适应他,想努力去融入他的世界,可他的世界那么大,她已经在那个世界迷了路!
她听到楚临风这样说,心似在火上慢煎,不爱?她怎会不爱?
眼泪强忍着也无济于事,她哽咽着,心如刀绞:“你走吧,我,我不爱你!”
楚临风听到这句话,原本揪起的心突然坠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像临别时的告白:“我知道了,莲儿,不爱,就不要勉强了……我不会再打扰你!”
他说完一个转身匆匆离开,背影拉长在拐角的阳光下,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夏抑制着追出去的冲动,她傻傻的在那站着,眼泪簌簌落下。
医院走廊数不清的人来人往,都对夏指指点点,眼神中充满了各种疑问。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夏赶忙擦了擦眼泪,细看来人原来是隔壁邻居赵奶奶!
那天遇见石峻崎碰瓷之后到现在都没见过她了,说话间赵奶奶就走到了面前,她苍髯皓首却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六七十岁的样子,她提着一袋子香蕉喊着:“莲莲,听说你爸爸做手术了,他在哪个病房?”
夏半莲赶紧接过奶奶手中的香蕉,“赵奶奶,他就在第三间房,这还劳烦您了!您怎么来的?”
赵奶奶慈眉善目,她呲着牙,露出两颗闪着银光的假牙,“我也是听说,他严重吗?”
“不碍事,已经做手术了,恢复一段时间就好……”
夏半莲把赵奶奶让进了病房,“爸,赵奶奶来了!”
夏秉诚被打了石膏的腿高高吊起,他想弯起身子十分吃力。
赵奶奶忙扶他躺下:“秉诚,别起了,你好好躺着!是什么人这么狠心?你这样的老实人他们都不放过?”赵奶奶声泪俱下,看着夏秉诚那条腿,好像是自己受罪一般。
夏听到这里一惊,不放过什么意思?父亲是有人故意伤害?
她问道:“爸,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腿是自己摔的吗?怎么回事?”
夏秉诚没有回答莲莲,他问赵奶奶:“赵阿姨,是谁说的?我这是摔的!”
赵奶奶叹了口气:“秉诚,你不要跟我打马虎了,是我儿子赵强亲眼看见有人劫了你,但是他当时没想那么多,所以才”
夏半莲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爸,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腿究竟怎么回事……”
夏秉诚知道瞒不住了,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夏妈妈说了句:“莲莲,有的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
“妈,你和爸要瞒到什么时候!你快告诉我!”夏心急如焚,有人这样伤害自己的父母,她竟然不知道,真是枉为人子。
“莲莲,那你答应我,不管什么事,你都不要想报复,不要害了自己,我和你妈都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夏秉诚粗糙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眸子中闪着绝望的光。
“是张荣华!你小的时候,周槐树要做生意,我是他最好的哥们,就为他当了保人,三十三万啊!他拿着钱一走了之,当年张荣华哪有今天这么威风,他专门替人家收债,我实在还不上这笔钱,他就派人把咱家十二亩地的地契拿去抵债,就差收房子了!”
夏秉诚一提起当年之事,说的热泪盈眶,双目布满了红血丝。
他缓了口气,接着说:“我东拼西凑,外债累累,凑齐了钱还债呀!哪成想他说还差三万利息!我苦苦哀求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还上剩下的钱,张荣华答应了,我把咱家能卖的都卖了,你姥姥给你妈妈陪嫁的嫁妆也卖了,还清债之后一贫如洗,我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以为,努力干活总会好的,没想到日子刚好了点,我找工作竟然找到张荣华的工程队,他怕我说出当年的事,给事业有成的他抹黑,所以找人故意把我从架板了推了下来……工伤赔偿之后,我腿废了便上不了班了!”
“他今天把我害成这样,就是因为知道你和楚君尧的儿子”
夏秉诚欲言又止,毕竟莲莲答应跟他分手了,“莲莲,你听爸的,咱就是老百姓,咱也攀不了那个高枝,咱们一家子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好!”
夏半莲听后,心里问候了周槐树,张荣华一万遍,她心疼的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爸爸那件喝啤酒送的背心还是前年的,妈妈那身不合身的枣红衬衫也穿了多年,他们这样含辛茹苦度日,还要饱受那样的折磨……
她点头答应,也许爸爸说的对,好好的做自己的小市民就是最快乐的吧!
赵奶奶听完简直惊愕,没想到十五年前那个痞子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