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赶来的时候，离安柒已经睡着了。
床上的女孩睡的安稳，顾怀瑾坐在她身边翻看着财经周刊，不时还会抬起眼去看看她。
啧啧啧。
叶笙看着这画面，不禁感叹，这还是当年那个油盐不进的顾怀瑾么，现在这一副贤夫良父的神情是闹哪样。
“叫我来干什么？”叶笙把肩上的药箱摘下，在这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发现压根就没有他能坐的地方。
要是一屁股坐床上的话
算了吧，活着不好么。
“替她做一个全身检查。”顾怀瑾的目光从离安柒身上收回，又恢复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啊？”
先不说他随身带的医疗器械有限，再说了，顾怀瑾根本不让他碰那小姑娘好么？当他自带钛合金眼么，随便看一看就能检查出来，那要医院有什么用。
“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重点检查一下这方面的状况。”顾怀瑾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医院那里，我信不过。”
再怎么说，叶笙在国外留学学医多年，取得的奖项数不胜数，是国际上公认的“最具发展潜力”的青年医生，随随便便坐个诊，医院排队的人就能挤爆。
一半是看病的，一半是看脸的。
这么个人，先是沦为宠物医生，现在又变成私人顾问。
不过顾怀瑾那最后一句话，叶笙很受用，暂且不计较那么多了吧。
他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一副专业的架势，顾怀瑾淡淡扫了一眼那双手，命令道：“多带几个。”
他不去医院不是因为信不过对方的医术，而是担心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些医生会对柒柒做些什么。
这多好，在他的眼皮下。
叶笙：“”事妈！
最后事情以叶笙带了十层手套给离安柒检查作为结束。
就这手感，别说小姑娘了，就是大象和蛇放到他面前，他都未必摸的出区别啊。
顾怀瑾那个小气的老男人！
检查完毕，叶笙摘了手套，“离小姐的精神状态没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她每天都要睡很长时间？”顾怀瑾冷着声音，心底隐隐不安。
叶笙拿出湿巾擦了擦手，摇头，“目前来看，她身体对各种测试的应激反应都在正常范围内，不过”他擦手的动作停住，面色有些凝重。
顾怀瑾眼睛倏地眯紧，“不过什么？”
“不过她的牙齿有些奇特。”
叶笙皱紧了眉，正常人的牙齿分为切齿、犬齿、前臼齿和臼齿。
人类的犬齿经过这么多年的进化，锋利已不再明显，可是他刚刚看到离安柒的犬齿，尖锐的有些过分了，就像是丛林中的野兽一般。
……
叶笙走后，顾怀瑾坐在床前，抬起手揉着自己眉心。
刚刚的对话还在耳边回响。
变成小猫，又变回人类，蓝色的瞳孔，莫名其妙长出的耳朵和尾巴，嗜睡，爱吃鱼，尖牙利爪。
还有那天夜里，变幻出的异色双瞳。
这些形态和生活习惯都和小猫太像。
所以她是什么？是妖么？
清凉的月色打在女孩的侧脸上，柔和出一圈光晕。
顾怀瑾拢了拢她脸颊边的碎发，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