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就觉得这井里似乎有一股子寒气,能够直逼人心里,将我整个人冻住似的。
那一瞬间我一哆嗦,赶紧向后退了几步,用手捋了几把头皮,这种情况才稍微好点儿。
我以为这些都是我的心理因素导致的,想的太多,所以才会害怕。
结果不成想,医生竟然也有跟我一样的感觉,他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一哆嗦,马上就张开嘴喊了那么几嗓子,才把恐惧去除掉。
我看医生脑门上都出汗了,心说不至于吧?怎么就站在井口边向下看了看,就给吓成这样?
可医生就是直哆嗦,一直缓了好几分钟,这才重新恢复正常。
我见他又好了,才又松了口气,不由问他:“你刚才咋了?那模样看起来好吓人。”
医生愣了愣,忽然睁大眼睛,指着井口心翼翼的跟我说:“我刚才……听到井里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诧异的睁大眼睛盯着他,看医生还是一脸紧张的样子,为了缓解他的慌张,我立即凑到井边把耳朵侧着,这样静静听了大约半分钟。
“没有啊?”我对医生说。
医生这时候擦干额头上冷汗,刚才的阴影才算是过去。
我们绑了个逮贼的扣儿,拿这十多斤重的羊腿栓的甭提多结实了!
医生眼睛不行,我就把头塞进井口里,把手电光打进去看那井里的水深浅,让他把羊腿往井里头放。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钱老怪出的这馊主意有多难了?
简直就是难以完成!
从井口到下面井水的位置,这距离就算没有三十,也得二十四五米,可这井里这么窄,加上外面黑漆漆的,手电光打到最底下的时候根本就看不清楚水面。
下面都看不清,还怎么按照钱老怪说的,把羊腿放到水里,还让水面浸住三分之二?
说真的,就凭我们现在这点儿目力,这根本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医生犯了愁,他始终说井里有人叫他的名字,那声音从井里飘了出来,虽然很,但是十分清晰,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可我就站在他边上,但也没听见他说的那些,不过听他半夜在这黑漆漆的地方疑神疑鬼的,多少还是有些受不了。
我跟他说,让他别喊了,之后把绳子拉起来直接放下水,先把井里的深度用绳子测了出来,然后加上羊腿的长度,重新把绳子放了下去,这样不用手电在井里打光也就把事情做成了。
医生一面说我脑子灵,可打死都不在这马王坑待,我们只好跑到远处弄了堆火,就这么着坐了一夜。
我觉得医生对钱老怪这个人也太信服了,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即便看钱老怪以往晒过银针,可这也不能确定他的医术就好啊?医生作为一个正儿八经学过医的人,怎么还这么轻信钱老怪的话呢?
可医生却说我不懂。他好像有什么事张口要说,但话到嘴边,想了想却又憋回去了。
我估计这里面还有事,但他不说,我也不好问。
冬天的山林里简直冷的要人命,但好歹有了这堆火,熬到天亮算是解放了。
等到八点来钟,太阳从东面跳起来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跑去井边,这破地方,真是打死都不想再待了!
我一边张着哈欠,顺势鼓捣着,把手里抓着的绳子一寸寸往上来拉。
二十四五米长的绳子拉的也快,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我就看到拴在绳子上的那截羊腿了,这截羊腿并没有任何异常,到这儿我就更想不通钱老怪这是要干啥了?
可我接着又往上拉了一把,这一拉,才把我自己吓一跳!
这截昨晚放下去的羊腿,虽然上半截三分之一的位置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可下面那三分之二,却已经被啃的只剩下森森白骨了。
这骨头上面干净平滑,简直一尘不染,就连一丁点儿肉屑都没留。
我诧异的看了看井里,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好奇的我拿起手电,一脑袋就扎进井口,朝下看去。
便在这时,从我耳边竟然也幽幽的传来一道声音:“九归,封九归……”
那声音清晰的落进我的耳朵,吓的我差点儿一哆嗦,直接掉进井里去。
关键时刻,还是医生从后面拖住我,把我给拉了回来。
“你怎么满脑袋汗珠子,脸色这么白?”医生诧异的看着我,而我真被井里的声音吓一跳。
原来,昨天晚上医生听到的东西都是真的!
“快找钱老怪!”
我急的绳子都不要了,把羊腿扛着飞快朝山下跑,医生卷着绳子远远跟在我后头。
我是当天上午就跑回钱老怪家里的,那时候花已经吐了三回了,钱老怪院子外的那片草地上,堆着一堆黄澄澄,半透明的鱼卵。
那些鱼卵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莹莹光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老钱,老钱!”
看到钱老怪站在院子外,我远远地就喊叫起来。
“怎么样?”钱老怪远远地问了一句,老辣的目光已经盯着我手里的羊腿骨头看上了。
老花那时也已经醒来,看着钱老怪的一举一动,无比的担心。
等我赶到,刚好听到钱老怪在跺脚,他边跺脚边骂道:“三十年了,足足三十年了!到底还是没完没了,该来的都来了!”
我在边上插了一句:“什么来了?”
钱老怪却不答话,而是指着花的肚子,转身对老花说道:“他肚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