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钱老怪的设想,他死之后,这些秘密不会告诉我,更不会让我也卷进来,就这样带走那些秘密,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应该是一种很好的状态。
大概钱老怪知道禹王宗已经一落千丈,所以对这之后的对抗早已经没有了希望。这一点,从钱老怪隐居三十多年,一点点被磨灭了雄心壮志来看,就能看得出来。
然而,钱老怪依旧让我带着这把骨剑离开,如果有朝一日碰见白家人,把剑交还,否则,到我死之前把这把剑彻彻底底埋葬,不让世人所知。
这却又证明,钱老怪在失去信心跟希望对抗之后,从心底里却又是不甘的。
一个矛盾的钱老怪,最初我不理解,然而现在再回过来看这段历史,我似乎能够看清楚那一部分钱老怪了。
他一定经历了太多的东西,最终,不愿意再承受了。
原本结局是相安无事,很平静的。可惜,命运的剧本似乎不准备就这么走下去。
我终究还是遇到了白夜,命运让我们站在一起,继续着钱老怪留下的那点不甘,继续走上了对抗的道路。
白夜说:“开明兽简要的说明了这些事,可惜,它已经记不清楚当年的那些事情了,镇尸棺里的祖辈在收服它的那年,它已经一千多岁了,就算没有遇到我们,没有跟那条怪物对抗,它的生命已经走向黄昏,最多只有几十年寿命了。”
开明兽实际上已经很老了,白夜从它的口中得到的线索对我们起到了关键作用,弥补了那段被钱老怪带走的空白历史。
然而,那群人收割的人命,最终水底异兽身体里的内丹,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们却并不知道。
白夜只是说过,这些内丹可以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甚至作用会更大,但吃这些内丹就等于吃在吃数千葬身江底同类们的肉,我们下不去口。
而我想,事实可能还不止如此,不然,一群人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跟功夫,弄这些内丹出来呢?
我不解,白夜同样不解。
但以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还不足把后面的事情推断出来。
倒是白夜,他说起了开明兽嘱托的第二件大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开明兽断定从北山湖底逃出的怪物,会回来。”
“之后呢?”我问他:“为什么那条怪物,就一定会回到这里来?”
“当年,那条怪物被捉起来送到北山湖之后,北山湖中也经常发生大浪吞人、水灾连绵的事,它杀死了很多人,跟钱江那次一样,一干人的精血被它吸食的一干二净,凝练出了内丹,只是……最后似乎走上了另一条路,那条家伙无法控制自己的兽性,最后越来越暴躁,吞吃了北山湖底的土著民,连水底的神祇一个都没放过,开明兽说,似乎其他几派的人联合起来要杀蛟取丹,只是落后一步,我们的人提前把那条暴躁的家伙赶入了地底裂缝深处。”
白夜告诉我,之前在地底裂缝的河床位置,因为冰他们在旁边,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再加上当时的情况也没时间把这些全都跟我详细说明,所以就只是长话短说。
实际上,那时的蛟还不是完全变成了怪物,具体的情况还是它进了地底裂缝之后一段时间,又重新出来。
这条蛟是当时除了禹王宗外,其他几派联合起来放进北山湖的,似乎时机成熟,其他几派联合起来要将蛟杀死取丹,但这次那群人死的一干二净,从地底裂缝中出来的蛟,才彻底变成了那种怪物。
在之后,才是白夜的先祖力战不过,铸造青龙镇尸棺,以自身为镇物,将其永镇进当中。
而那条怪物,按照开明兽的话说,必定会回来复仇,所以它嘱托我们赶紧回到禹王谷,取出《驭兽》篇离开这儿,估计等那怪物一来,整个禹王谷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这些秘密,我估计在我未入禹王宗之前,白夜还是不会跟我说起太多。
也是到了这会儿,拜过了祖师牌位,入了禹王宗,歃血结拜后,他才跟我和盘托出。
我俩又坐在蒲团上分析了一番,我跟白夜说,干涸的河床证明地底裂缝的地下暗河以前是有水的,加之白夜的那位先祖要以自身为镇物将那怪物镇住,那要镇水首先必须得有水。
当时怪物爬上来的那个瀑布口,深渊底下在很久之前应该是有水的,至于在那下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使一条蛟类化身成了暴戾的怪物,这个或许只有下去看看才知道。
“我告诉你的这些,已经是我知道的全部。”白夜这时郑重的看向我。
我自然也知道,白夜平时是不说话的,可今天的就跟个话匣子似的,吧啦吧啦的一通说道,比过去这几个月我们在一起说的所有话加起来,还要多。
此刻,我的仇人几乎已经确定下来。
他们就在这附近的山峰上,而从北山湖底出来,杀死开明兽的那家伙又已经归来,这或许是个机会,可以替钱江死去的百姓,替当年沔江死去的百姓,以及我们整个村里人、我的父母兄弟报仇的一个机会!
白夜描述这条怪物的性格,是有仇必报,一定会回来。
到那时,一个是杀死开明兽的冷血凶手,一方是组织策划了异兽收割人命的罪魁祸首,这两方现在因为数百年前的因果,走向了对立面。
在禹王宗式微,钱老怪已经死去,我跟白夜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这……似乎是一次最好的报仇的机会了!
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