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世间武学,情况各异。
普通简单的武学招式,交由根基深厚的高手施展,也可形成巨大的威力。
而繁琐精妙的惊世武学,交由根基薄弱的人施展,也不过只是昙花一现,空有浮夸外表,不具有实际威能。
是也,施展武学最基本的是需要一定根基,而学会及使用武学,倒只看天赋。
同一招,同样的娴熟,根基深者,可令天地变色,而无那种实力的人却只能震慑四方。
然而武道博大精深,武学更是多异。
抛弃根基影响,武学更有多种走向。
一种是气宗,便是基本的修行体内真元,提炼出更为精粹的元气,而提升主要以真元施展的武学威能。气宗,在江湖之中最为繁多。
另一种是力宗,即是纯粹的提升ròu_tǐ强度,将拳脚招式爆发的更为强横,以及强化自身所有感知及突破肉身极限。
还有一种则是意宗,是对意的领悟与实践,将自身的精神力量实质化。
相比气力两宗,意的武学少之又少,一般情况下,只会在一系列的武学招式中的一招甚至一式才会出现。
就看世间儒道释三教,便可看的明了。儒道双教,少有力宗修者;而佛门之中,大部分佛者皆是气力双修,专精力宗苦修的佛者也是不少。
……
参加灵虚论武的各门青年俊彦数以千计,两两切磋一场,流程下来起码便得半刻钟时间。
若是有鏖战者,例如首战的魏岚与骆正涛,拳掌交手为多,中间调息对峙便也耗得不少时间。
一个时辰仅有八刻钟,灵虚论武又只在午后开始,共计两个多时辰。
一天下来,便也只能比试三四十来场。
当然,其中不包括一招便分胜负的比武。
是也,灵虚论武的第一天,便是很快在武决风潮下落幕了。
同往常论武一样,七宗弟子并未在首日出手。
……
翌日。
未时。
[灵虚山]
论武再起,风云会变。
“阿弥陀佛……”一名留有黑发的慈面青年口诵佛号,作礼道:“僧者,步云思,见过诸位。”
逍遥门处,郑魁听了,道:“这佛门的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杨烈云见怪不怪道:“那你想他们怎么样?跟云阳学宫那帮人一样?披着君子外衣,打着入世旗号,好嚣张跋扈么?”
郑魁凛眉,咬牙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就这么喜欢接我的话?”
“嘁。”杨烈云嗤笑:“老子那是怕没人理你,免得你尴尬!”
“嚯哟,我用得着你来呛我?”郑魁冷笑,转向一旁道:“张师弟,刚才你是准备要说话的吧?”
张仁闫见郑魁突然问向自己,猛地打了个机灵,咽了口唾沫,干笑道:“呵……呵呵,是、是啊……”
“嗬。”杨烈云一笑,也不拆穿。
他将目光放回台下,倏然,面色瞬变。
与此同时,逍遥门的其他人,面色皆是发生了变化。
只见在台下雷音寺弟子步云思照例说完后,已经有一名参赛者入场,紧接着跃下一名身着云纹黄袍的青年,面色桀骜地步入中间。
见有人紧跟着自己下来,看清其人穿着,率先下台的那名弟子正色,拱手道:“泗水门,邱玉柱,请指教。”
“嗬。”黄袍青年拢拢身,随意地回了一揖:“云阳学宫,白川,请。”
七宗之一的云阳学宫弟子,率先下场,引起四众瞩目。
报上门第后,两人身形摆正,脚下暗暗发力。
步云思见状,作礼低语:“阿弥陀佛……此战,泗水门对阵云阳学宫白川,开始!”
佛号一念,运转音功,响亮宣布对局,步云思便闭眸一弹脚尖,身形竟是后跃数丈。
话甫落,邱玉柱右手一张,调出一柄七尺花枪,单手横转,脚下蓄力激发,猛地冲出去。
“来的好,我正想领教一下泗水枪法!”
白川大笑一声,手一扬,一柄丈长大枪至其手中出现,他甩天横舞,竟也是单手背后,俯冲而上。
看见场中两人竟皆是枪者,逍遥门处,棠无欲愣道:“大枪六合?儒门中也有人使枪的吗?”
何冲一笑,道:“这就是为什么七宗之内,为何会是隐世的道门一系,全真剑派为首了。云阳剑宗与云阳学宫同为云阳一脉,又皆在七宗前位,若它们合二为一,岂会抵不过一个全真剑派?”
“然而儒道推崇圣人君子之说,道者还好说,皆习修剑,隐于俗世,无太多争端。但儒门之中,可就不是如此了,他们见了太多世间繁华,多得兴趣,便有分歧。是也,云阳学宫内的某些弟子便是如此。”
玄甄淡笑,道:“武道盛事繁华,儒门以入世为准,有此变化,倒能理解。”
棠无欲撇嘴,道:“玄兄,你不是不了解三教渊源吗?”
“哈,师尊偶有提及,愚下有所耳闻罢了。”
场中,两枪相会。
至时,白川大枪一抖,猛喝一声,卷起力破千军之势,霸道一扫。
邱玉柱凛眉,花枪背至身后,脚下一蹬,一跃至空,后背的花枪摩擦着横扫而来的大枪粗柄,他一翻而过。
落地后,顿时花枪如星,连点三式。
白川急抽回枪,左右横挥,力沉势重,轻易拨开花枪点朔。然后回旋甩枪,一枪直刺。
邱玉柱握杆一横,然而大枪直刺却是蛮横,他被这中间气劲震得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