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归接过时,白晁手尖碰到了他的掌心,大概是办公室里的空调吹多了,凉凉的让人觉得像是被冰碎砸了砸。
五月中旬,楼兰生从外面带回来了几大袋子的衣服,叶时归当时正在听英语听力,被她这大包小包的吓了一跳。
楼兰生说,这是邵凌他妈妈给的,几乎都是邵凌的旧衣服,统共没穿过几次,丢了觉得怪可惜的,便问楼兰生要不要。
楼兰生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收下了,叶时归看着这堆衣物,道:“邵凌是搬家还是怎么的,为什么突然间将东西都丢了?”
楼兰生奇道:“阿凌没告诉你吗?他们一家要搬到国外去了,估计是连下个月的高考都不会参加了。”
叶时归眨了眨眼:“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走啊?”
楼兰生回忆了一下:“听说是六月中旬吧,不过宁姐说偶尔假期也会回来玩的。”
叶时归若有所思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回到学校以后,在邵凌再一次将自己拦下来之后,他蓦地开口道:“你要走了?”
邵凌拳脚都准备好了,闻言猛地一顿。
叶时归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但还是眼巴巴地瞅着他小声说:“你如果要走的话,你那校服……能不能……呃……”他甚少跟人讨要东西,现在几乎是燥的脸微微有点红:“能不能……给我啊?”
邵凌这回是彻底僵了,不止脸是硬邦邦的,连声音也是硬邦邦的:“你要来干什么?”
“就……想要啊。”
学校规定冬天必须要将校服外套穿在最外面,叶时归扛了两年冬天,这眼见着只剩下一年了,肯定是不会再去买那死贵死贵的校服的。
不过吧,他虽然扛得住,但如果能保暖的话,还是希望自己可以不冷成个傻子啊。
但看邵凌脸色不太好,叶时归又收起小算盘道:“唔……你当我没说吧。”
邵凌拧着眉盯着他,脸色一番变幻莫测后,竟然还没打架就扭头走人了。
而后,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一直到高三部高考的前一天,叶时归都没再见过邵凌。
一中有个传统,每届高考完的人在考完试后,都要在老师的带领下一起从校园的高一部走回高三部,而在走的途中,高一部跟高二部的人会在两边围成两道长长的人墙,一直到他们走回去高三部为止。
并且,每个人的手里都会有学校派发的一朵玫瑰花,看哪个师兄师姐顺眼可以递给哪一个。
高考完那天下午,叶时归跟上一年一样拎着朵小玫瑰站在边边,他看着凯旋归来的众人,跟他们鼓着鼓着掌,忽然就见到了楼兰生说的不会参加高考的邵凌出现了队伍里面。
叶时归挺惊讶的,让他更惊讶的是,邵凌看到他以后,就直直地朝这边走了过来,然后将一袋东西递给了他。
叶时归下意识接过,往里一看,是叠的整整齐齐的校服。
邵凌还在盯着他的脸,似乎是在看他什么反应。
叶时归再抬起头时,难得朝他笑的梨涡微现,那眸子熠熠生辉的仿佛融入了夏日里的阳光,是分外的刺眼:“谢谢。”
他看邵凌手上空荡荡的,一伸手,就将手里的花递了过去:“给你。恭喜你成功结束高考啊。”
邵凌眼眸微垂着看了几秒,就在叶时归以为他不要的时候,这人又伸了手慢腾腾地将花接了过去,轻声道:“嗯。”
等高三的人全都走了以后,叶时归抱着一袋子校服美滋滋地回宿舍,何以安瞄了他好几眼,没忍住说:“你……跟邵凌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叶时归从里面掏出一件外套试着穿上,他不矮,但邵凌他还要高上不少,加上原身骨架偏细,多少有点宽松:“不熟啊,我妈刚好在他家里工作,然后我听说他要出国了,就问他能不能把不要的校服给我。”
何以安看着他裹着那蓝白的外套,心里莫名的有点微妙:“他要出国……?我怎么没听说这届高三有谁缺考?”
叶时归脱下衣服时还闻到了上面透着的清新柔顺剂的味道,想来是邵凌提前将衣服都洗好了。
这香味闻着沁人,他美出了泡泡,一开心,就拿脸埋进去轻轻地蹭了蹭:“不知道,应该是想临走前体验一把国内最后的考试吧?”
何以安心里泛酸,如果能实体化的话,估摸着能把这人冒出来的小泡泡给滴啦滴啦地浇破:“你这么想要校服外套,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啊。”
叶时归心满意足了,小心翼翼地将东西又叠好塞回去:“跟你们说干什么?你们又不是今年毕业的。”
何以安憋着鼓气道:“我不毕业也可以给你啊。”
叶时归摇着头说:“你们也就是两套轮着换,给我干什么?”
何以安想说我可以给你买啊,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不就好了,但转念想到他要敢这么说,叶时归估计能生气的一学期不理他,于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叶时归看着他脸色不太对劲,想说不就校服吗,怎么忽然就这么较真了。
接着下一秒,后知后觉的想起何以安那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之后,他又忽地一僵。
叶时归不动声响地打量了一下对方,觉得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吃醋了吧……
饶是他后来刻意保持了距离,也不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