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因为无聊,白晁无意中杀了个人,对方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他视线扫了一下,弯腰捡起了一封挺新奇的东西。
似乎是录取通知书。
白晁来了兴趣,回去将这个人家底都查了一番,确定不会出些什么意外之后,他便顶替了这个人,去上了那大学。
大二那年,他正学那数学专业学的上心,纪应舒忽然就找到家门口来了。
白晁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你蹲在这儿干什么?”
纪应舒以前跟他一样是组织里的人,擅长追踪和谋略,不过因为进去的时间没他久,所以白晁离开时,纪应舒还得唤自己一声大哥。
这人说他也跑出来了,觉得白晁一定是没那么容易就死的,便满天下的找人了,没成想还真的就给他通过蛛丝马迹给追了过来。
白晁无何不可,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过起了毗邻而居的日子来了。
只是拿着别人身份证顶替别人过了的那四年大学里,白晁终究是没忍住害了些人。
他手法隐蔽,下手的对象又都是些孤僻无朋友的孩子,加之纪应舒帮着,便也一直没有人能将他找出来过。
白晁那见不得人的照片越来越多,只是照着照着,录着录着,忽然一天,当他望着那嘶吼着眼泪跟鼻涕横流的人被狼群撕咬着一点一点死去却内心毫无波澜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忽然就对这事儿褪了热情了。
白晁又换了座城市,这次去到了极为偏远的地方,纪应舒说他打算干什么,白晁想了想,说想试试当老师。
一番精挑细选以后,他绑了个无父无母独自飘荡过来独闯的男人,顶着他的身份过了考试,进了当地的一中任教。
那人也叫白晁,跟自己长的还有几分相像,想到以后可能会有用处,他将人留了下来,没像以前一样直接杀了抛山沉海。
白晁老老实实地教了两年,因为当初学校刚好缺人,他是直接从高二带起的一个班,带到高三那年,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额外自闭的男生,于是乎,沉寂多年的心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只是,做完一切以后,依旧是没有什么感觉。
纪应舒帮着将那尸体运到了一处荒林底端的洞穴里,刚要啧啧两声骂白晁真变态,这人却是忽然说,他不会再干这事了。
纪应舒问他原因,白晁只道是没兴趣了。
撇除这点扭曲的爱好,他本身是不会无端去杀人的,所以白晁本来吧,觉得自己还真的会当个正常人在这儿生活到腻了再离开,没想到,视线里无端的,便又出现了个明晃晃的身影。
一个单单是站着就让人无法忽视的大胖子。
一开始只是因为体型而注意到的。
后来却是因为这人眼里涌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生机而记住了他。
白晁真没想过打脸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刚说完不感兴趣,这前后还不到一年,已经又是暗自地蠢蠢欲动了起来。
观察的同时,发现了不少挺有趣的事情。
比如对自己无由来的抗拒,比如他身边那几个孩子对他明显不一样的态度。
白晁本来是想好好再养一会儿的,再养一年了,等这人要高考的时候再将人绑了,想必会比中途就将他折下来来的更好玩。
不过事出突然,这孩子寄了信上去,自己头一回被那些人怀疑,好不容易洗清了嫌疑,没料到邵家那边又忽然说要加进来参加调查。
眼见时间不等人了,白晁在离开的当晚,终于是把叶时归绑了过去。
他存着戏弄人的心思,将人前后逗弄了一番以后,又将他带到了兽园里溜达了几圈。
如果不是纪应舒说那群人快要找过来了,白晁其实还想玩多几天的。
只是出于慎重,他还是果断的,就将故事进度拉到了结尾。
比起其他人,这孩子已经算是例外了,不然,早该在他被绑的那晚上便被他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白晁架着摄影机,那镜头对着木屋里的人,本想着会见到自己期待已久的表情,没想到,却是失望了个透顶。
后来,那些小朋友大概是气得狠了,费了那么多年那么多精力来抓自己,如果不是运气好,怕是也要栽掉。
再后来,等事情风浪终于是平稳了许多以后,已经不年轻了的白晁回到了那座城市,甚至就胆大包天地在一中附近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咖啡店。
这儿休息的大部分都是一中的学生,一日他冲调着咖啡,不远处扎堆而坐的一群男生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看那校标,估计是今年刚入学的新生。
“——真的!我叔跟我说,他以前那会儿啊,有个大胖子可是被列入了一中风云榜呢!全校无人不知道的那种!而且后来好像还把校里的不良都修理了一遍,自己明明是纪检部的人,到头来却坐上了校霸的位置——那会儿谁有麻烦了,只要告诉纪检部一声,包管没人敢再动些什么歪念头!”
他隔壁的刺头拍着一边的胖子道:“听听!听听!你多跟人学学!人家一个胖子逆袭成校园传奇了,你还不加紧减一下你这一身赘肉?”
那个体型较大的男生笑道:“行行行,回去就跑步,这学期不瘦下来二十斤我许字倒过来写!”
白晁朝那边望了一眼,对方眼里满满的都是生机,映着窗外透入的光芒,更加显眼了。
他心脏忽地跳动了一下。
无由来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