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脖子逐渐松软,抬起前蹄的速度愈益缓慢,苏三他们前进得越来越慢。
他握着昆仑稳的左手手指,吮得越来越重,舌尖上下舔动,将这傻子被匕首划出的伤口搞得更开了一些。
血液还没来得及淌出来,苏三就已经急不可待地吸食起来。
他只觉得这傻子的血除了血液本身带有的咸味、锈甜、腥气之外,还有一些药材似的苦涩、酸重,但更多的却是麝香、龙涎般的馥馥郁郁、扑涌而来的美味!
唾液里的水分子、氯化钠、碘酸钾进入伤口,不复先前的酥痒,昆仑稳疼得直抽手。
他动作太大了,肩膀上的两条蛇都差点被抖下去。它们钻入昆仑稳的衣襟里,失了痕迹。
苏三心想,这傻子的血果然有问题 !
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更深的东西。
他的犬齿变得越来越锐利,一下子穿透皮肉,丰富足量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苏三情不自禁地大口进食起来!
好爽! 真舒服!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手指甲突然闪起冷光,过长、太尖的指尖刺破自己的手皮,两种血混夹在一起,合二为一、密不可分,再也无法分出这缕和那股究竟分别都是谁的。
苏三使力将指尖往自己的手上刺,他的神智回笼。
喉结急速滑动,吞咽声不断传出,最后猛吸一口,他终于撤开自己的唇舌。
他感觉连身后这傻子的挣扎、扭动、喊叫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虽然还不知道昆仑稳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究竟都有些什么隐秘的故事?
但手上的疼痛感现在已经消得无影无踪,苏三的心情好了起来。他真的原谅这傻子,也改变主意了。
这傻子确实是个宝贝,作用太大了,杀了实在是太可惜 !
现在苏三一点都不想再去找什么解药了,若真有解药,隔那蛇窟即使不近,相必也不会远到哪儿去。
这些蛇这么毒,闯入它们的老巢,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巨大的袭击。
再说了,手里有这么个宝贝,谁还要找什么解药?
苏三是一个很惜命的人,没必要做什么无谓的牺牲,不是吗?
不过现在也不能返回,他们追出来的时间还不够长,简宫迭也还没有回来。如果他们就这么回去,一定会引起浅绿裙的怀疑的。
苏三已经开始在心里织就起借口来,他得编造出一套完美的措辞来应付等着他们回去的那两个女人的询问,特别是大的那一个。
苏三勒住了马,不需要再往前面行走了。
昆仑稳惨兮兮地护住左手,大声地控诉苏三。
“绒绒你是个大坏蛋! 把我的手手咬得血乎乎的。 ”
苏三轻笑,“虫子咬了你,哥哥帮你消毒呢。”
昆仑稳不听,“才不是! 我从来不会中毒的。”
他把苏三背上的衣服抓得皱巴巴的,“咦,怎么不走了?”
苏三揭开布条,查看自己的伤口,真是药效惊人! 短短时间里,他的左手那么深的伤口都愈合了好多,连血疤的颜色都陈旧、缩小了不少。
“那稳稳你说哥哥对你好不好?我有哄你的必要吗?”
昆仑稳锤打他的背。“你对我才不好,老是不理我,你还打我!”
是么?看在你这么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哥哥以后会对你好一点的。
呵呵,苏三心里冷笑,你让我淌了这么多血,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加倍的还回来!
“苏小弟”、“苏哥哥!”
有急躁而交错的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苏三掉马回头。
“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浅绿裙急道:“有东西追我们,快走!”
昆仑稳哈哈笑,“姐姐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呀?”粉红色回他,“我们顺着马蹄印找过来的。”
浅绿裙加重了语气,“苏小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快跑! 后面的东西比那些毒蛇还要恐怖!”
苏三见她表情有些慌张,这女子不会随便乱说什么话的,他转身出音,“稳稳先下去。”
昆仑稳不服,“为什么要我下去,你怎么不下?”
苏三回头看着他,并不说话。
那粉红色的衣裙都沾了很多草屑、碳黑,你是眼瞎了吗?她都那样了,身法能好到哪儿去。
即使她是装出来的,难不成你能现在把她拆穿吗?你难道就让她一个小女孩一直这样跑着不成?
最主要的是,那得多慢!
昆仑稳敌不过苏三的眼神,他闷闷不乐地下去了。
“哼╯^╰!就会欺负我,绒绒是个大坏蛋!”
粉红色坐到身后,浅绿裙已经往前掠去了,昆仑稳在后面不情不愿的追着。
移步换景,周围的景色又发生了一番变化。
苏三他们跑至一山坡,有脚印一直往山林深处延伸而去。
之前没有看到有人的脚印,现在看来简宫迭找对方向了,显然他已经进去了。
这儿还有气根树,但是已经非常稀疏了,更多的反而是高大的落叶阔叶林。地势也变得不再那么平整,峭立的山石互相耸嵌在一起。
苏三环顾周围,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好多树丛的枝茎、叶片上都有亮晶晶的东西。那并不是什么水珠,而是蛇的凝胶分泌物。
如果这儿隔那些蛇的窝巢不远的话,应该会有一些特殊的东西的。
那些蛇如此毒,想必与它们相克的东西不会太寻常的。
苏三扫看四周,整体环境都很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