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昆仑稳相处了几天,知道昆仑稳随便打死几个一般大汉不是问题。
但这小孩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脸就遭此狠手,那他今天常常牵他手、抱他、搂他,岂不是够他下多少次狠手都不够?
但奇怪的是也不见他攻击自己呀,这是为何?
本来硬闯出去也非难事,但那样后面可能会牵扯出很多麻烦,他不喜麻烦找上身,
最好要让那孩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样的话他们就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不能理亏,得堵死所有人的嘴才行。
昆仑稳现在还是和他十指相扣着,一派兴奋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危险和害怕。
苏三心想反正摸了他这么多次也没挨打,又看他不是会突然发作的态势。
他心想等解决了此事再认真分析他好了,因此来不及细想,他快速地抓住有利形势。
苏三把糖葫芦递给昆仑稳,从他身后环住他,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手臂发力死死地搂住以防他发狂。
他一边样子亲昵的摸了几把昆仑稳的包子脸,又揉了揉他的头,一边注意观察他的脸色,见这傻子只顾着舔糖葫芦,略微放下心来。
他又不经意地扯过旁边一个粉嘟嘟的女孩的手,一把按在昆仑稳脸上,又疾速地抓着她手快速地摸了几下昆仑稳的脸后一把丢开。
抓人时他也留了心,他知道这昆仑稳性喜爱洁。方才那小孩遭他毒手可能正是因为身上太脏了,所以他才挑了一个干净可爱的姑娘。
苏三继续大声叫道:“你说谎,怎么可能摸了别人一下就会被打?我和这妹妹方才都摸了弟弟,怎的他就不踢我们?”
他声音越来越高,“肯定是你干了什么坏事!”
话还未完他就觉得怀里的人身体一僵,随后开始发力想要挣开他,他使劲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和两只手不让他挣开。
并不露痕迹地搂住他往后拖,担心他真的发作。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人,那就不好说清了。
只要看着的人少,那黑的说成白的还不容易?
苏三心里再度感到吃惊,不过面上却是不漏分毫。他自己天生神力,并不似外表那般看起来那样软弱可欺。但这昆仑稳小小少年力气竟是这般大,一个不察差点让他挣脱。
他心里一动,连忙把头搭在昆仑稳颈窝里轻声说,“稳稳乖一点,别动,给哥哥吃一口吧。”
昆仑稳不知道为什么苏三不让他打人,这些人都难闻死了。不像苏三,他身上有一股槐花香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香味,特别好闻。
这些人又脏又恶心还敢摸他,打死干净了事。从小他就很不喜欢有些人与他身体接触,就连下人们都不会近身服侍他。
不过被苏三的话一打断,他一分心就忘记了刚刚想做的事。于是,他放软了身体,靠进后面那个带着异香的温暖怀抱里。
昆仑稳将糖葫芦往后递过去,“绒绒来,可甜可好吃了。”
苏三伸出舌头卷了一颗到嘴里,才嚼了一口就想吐掉,甜到发苦,难吃到极点。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可不会做出如此不雅的举动。
他向来惯常装腔作势,不管内心如何不喜还是要保持着表面的好看。因此他继续笑着,只是嘴里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却一口就将还没嚼碎的糖葫芦强行咽了下去。
昆仑稳看他吃得这么快还以为他也喜欢吃,连忙又递过去。“对吧对吧,好吃吧?”苏三哪里还会再吃。“稳稳吃吧,哥哥不要了。”
雇佣兵和周围的人见他兄弟俩气氛美好,互动温馨,感情融融,逗人喜欢得很。
而且他们刚才确实也看到有人摸了那个看起来长得更嫩的小孩却没被打,反倒是这小孩不仅偷钱,还支支吾吾,满嘴谎话。
人群拥挤,不小心踩到人那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么?真是小题大作。至于伤势,你一个小小孩童,不好好待在家里习字,跑来这儿凑什么热闹,爹娘没有教育好,简直就是太不懂事了!
虽然好多人那样想,不过先前那个替小孩捆手的男人却是欲言又止,他确实是目睹了那个一身雪白的小孩的凶径。
他虽有正义感,但正义有限,需得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才行。
别人兴许不明白,他却是一清二楚。方才那一身黑衣的少年出手之快,身体之轻巧非他所能及。
而且他明明也没看到弟弟欺负别人就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不是一般天真纯善的孩子。
现下形势逆转,先前的声讨声已经弱不可闻。周围的人见雇佣兵出现都不想自讨麻烦,你只是一个与我非亲非故,也无甚干系的小孩子,我干嘛要管这等杂事呢?
这些雇佣兵也不是事多的人,既然已经清楚,那就该咋样就咋样吧。他们可是很忙的,没工夫管这些鸡零狗碎的破事儿,再说说管了也没什么好处可拿。
苏三见那小孩抱着断手,嗫嚅着不敢说话。而方才那些叫得最大声的人都逐渐往后退,将身影淹没到人群里。
人情冷暖,竟是比那茶水还凉得快!
他心里了然,有时候人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他们凡事都喜欢讲个清楚,以为人不好即坏,事情非对即错。
当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时,他们夸夸其谈,高举什么大道正理。可一旦事情牵扯到自己后,立马就临阵退缩,比夹着尾巴的野狗还要狼狈得多。
如果人们一旦将烤熟的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