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本就不太熟悉城主府的事务,会有很长时间的学习,他离开一段时间无关紧要,城主府有左总管和陆浩然总管主持日常事务没什么大事,出现万一的情况,可以将老城主从炼器房里拎出来。
苏若云和夏至听风楼住了好一段时间,平时里不觉得,眼看着就要走了,两人还真有些舍不得,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什么都有感情,什么都想带走。
“若云,我想把后院的这几盆花带走,可是,战王府任何一盆花都比它们名贵。”
夏至看着面前的几盆花,眉头拧成了麻花,那叫一个纠结。
这几盆花她看着很是顺眼,但若是带回了战王府就成了垃圾,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说不定她还会惹来笑话。
“这还不简单,你就先装进空间袋,中途若是不想要了,随时可以扔,我们何必给听风楼省钱呢。”
苏若云走上前说道,她的手里提着一大包糕点,糕点师傅刚刚加班加点做好。
她的搜刮程度比夏至要恐怖多了,要不是糕点师傅拦着,她连厨房的锅碗瓢盆都想要收走,那架势如同蝗虫过境一般。
反正三百万金币她已经到手了,不拿白不拿,便宜听风楼,下次她去听风楼买消息,依旧会贵成天价。
而且,这些东西放在空间袋里,既不占位子也不沉,苏若云也真是财迷得没救了,就跟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似的。
“嗯,你说得没错,我宁可拿着半路砸着玩,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听风楼。”
夏至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几盆花瞬间消失在原地,装入了她的空间袋,她肩膀微微耸动,憋笑憋得厉害。
沁姨,这可都是你女儿苏若云的主意,可不能怪我浪费听风楼的东西。
苏若云和夏至正准备去其他地方继续搜刮,忽然顿住了脚步,苏致宁慢吞吞的走入了后院,眉头打起了结,脸色那叫一个纠结。
“二叔,时间都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和二婶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你是十多年不见爷爷,二婶和明朗是第一次回苏家,你们给爷爷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苏若云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副模样的苏致宁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若云,我,我,那个,这个……”
苏致宁吞吞吐吐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不自觉的挠了挠脑袋,神色那叫一个不自在,纠结中带着一些内疚,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别这个那个了,舅舅,你,你不会是后悔了吧?你不愿意跟若云回苏家?”
夏至打断苏致宁的话,说着脑子里突然想到这种可能,不自觉的飙起了高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对,让你给猜对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回去的好,我们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回去。”
苏致宁心一横,点了点头说道,一副豁出去的无赖样,他就是临阵脱逃了,事到临头当了缩头乌龟。
当年苏致宁离家出走的时候,说了一箩筐的狠话,什么断绝父子关系啊,从此不再是苏家人啊,宁可气在外面也不回苏家啊等等。
这十多年,虽然他很想苏老爷子,尤其是之前他濒临死亡的时候,心中也释怀了,历经磨难人也成熟了,他之前的怨恨对苏老爷子,对苏家的怨恨已经消了。
但是,人要脸,树要皮,他就这么乖觉的回去了,岂不是让苏老爷子看笑话,觉得他很没用,他自己说出来的话,最后自己吞了回去。
加上他这十几年的遭遇实在太糟糕了,差点被一个右文旭害没了命,全家跟着他一起受苦,说出去都丢死人了,苏老爷子肯定会笑掉大牙。
所以,事到临头,苏致宁反悔了,他不敢回去面对苏老爷子,不能忍受苏老爷子的嘲笑,干脆就不回去了。
“明朗今天刚当上新城主,明天就离开,这样做很不合适,你让城中的民众怎么想。我知道父亲身体健康,苏家一切都好,我已经很知足了,不用非得回去亲眼确认。”
苏致宁借口找了一箩筐,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明显的底气不足。
“舅舅,你少扯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借口,你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爷爷在家等不到你,他该有多伤心,你的心是不是变成了石头。”
夏至听到苏致宁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红脖子粗的吼道,眼珠子都在喷火。
她气势汹汹的爆发了,从温婉恬静变成了愤怒的母老虎。
“二叔,这是你个人的临阵脱逃吗?你有征求过明朗和二婶的同意吗?”
苏若云缓缓问道,一开始不好的预感成了现实,她比夏至冷静多了。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浑身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看起来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我跟明朗和紫萱商量过了,他们说只要我说服了你,他们就同意不回苏家。”
苏致宁低低的说道,脸上闪过一抹思索,心中却莫名的有些心虚。
他刚刚提出不回苏家,明朗和明紫萱极力反对,奈何他就是油盐不进,固执己见,两人怎么劝说都不管用。
头疼不已的明朗和明紫萱,最后只好将这件事的决定权交到苏若云的手里,两人心里清楚,苏若云可不是那么好劝服的。
“苏若云,我是你的二叔,我是你的长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个做晚辈不可以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只能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