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在床上再磨了一分钟,果断掀开被子,不行呀,果然是闲下来就消磨志气,以前她哪会睡懒觉呀,还不就是这段日子给养出来的毛病。
下楼见了律师才知道人是明峥叫来的,她原是先好好合计合计再出手,不想明峥比她还快,这人都来了,也不好拒绝吧,也就赶鸭子上架了。
她下楼时,沈易和明峥都去公司了,吃过饭,她就和郑律师一起出门。
然后蒋家在隔天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第三天就见了报纸,白依依的身份还没有公开,媒体自然是冲着蒋瑶去的。
宁少庭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正在办公室里处理事务,报纸放在手边,无意间瞥到白依依的头像,报纸夹在文件堆里,压在下面,他放下手上的公务将报纸抽了出来。
正看着报纸,有人敲门,宁少庭头也没抬,“进来!”
进来的是徐乘,他的眼睛往办公桌那边一扫便看见宁少庭也在看今天的报纸,他进来正好要说的就是这事。
徐乘于是直截了当道:“总裁,你也看到了,依依真是点背,遇着这么个朋友和渣男,我都替她觉得不值。”
“依依?”宁少庭抬头,看向徐乘的眼神多了一丝冷意,“你们很熟?”
徐乘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意识到犯了错立即摇头,“不熟,都是因为总裁,我们才有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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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少庭这才收起冰冷的目光,将手里的报纸一折,随手往旁边一扔,好像有多嫌弃似的,生怕别人看出他在意。
宁少庭问:“什么事儿?”
徐乘站在那儿踌躇不定,不知该不该说了,现在的老大性情不比从前,提起白依依,就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他真有些摸不透了。
好在宁少庭好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并不想要他的回答,只听他又问:“你知道报纸上的事儿?”
徐乘点头,“知道呀,这还是当初你吩咐我去调查的。”
宁少庭眉头微蹙,他不记得了,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都让你查了什么?为什么去查白依依?”
徐乘对他的这种选择性遗忘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是白依依被蒋瑶污蔑成是偷她的设计的贼,事实相反,你让调查这些,本想给依依一个惊喜,帮她恢复名声,只是后来给耽搁了,不然她现在也不用过的这么辛苦。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很在意,见不得她受委屈吧。”
很在意?在意谁?白依依吗?
宁少庭的眉心跳了跳,两指捏在鼻梁上,徐乘以为他又是头疼,忙过去拿了水过来,“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总有记起来的一天。”
他也不懂,曾经那么在意的人,只是生了场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总在想要记起的时候头痛,无法理解。
他不是不想帮白依依,只是想她老大就头痛欲裂,他没节操的站在宁少庭的一边。
宁少庭一口气喝了一杯水,疼痛感慢慢减弱,他只要不去深挖就不会头疼,他现在头疼已经不再打针,因为没有告诉杨南音,每次给他打针,他由心底排斥。
宁少庭坐在沙发上,徐乘就站在不远处,他扶额,痛苦的表情里有一丝愤怒,那是他在对自己生气。
“为什么事情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语气中尽是不甘和颓败。
徐乘看了心里也很不好受,“老大,你别多想,兴许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也许就好了。”
宁少庭摇头。
其实徐乘也是觉得奇怪,忍不住道:“其实老大,我也觉得奇怪,当初你是因为枪伤住院,又没伤着脑子,怎么疗养了一段时间就性情大变了呢,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给忘了。”
一堆的话,宁少庭就听见了两个关键词,枪伤,还有最爱的人?
宁少庭问:“枪伤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吗?还有,那个最爱的人是谁?”
最后那句话,宁少庭带着一丝犹豫才问出来,在他问出这话后,脑海中竟不可思议的浮现白依依的脸,这次是那样清晰。
徐乘就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在当初宁夫人和杨南音不让他们见总裁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到她们肯定是另有所求。
徐乘于是毫无保留的将之前的事情说予宁少庭听,包括他和白依依的开始,为白依依做的那些事,以及后来为了白依依受的伤,住院后不让他们探病,直到后来他们再见便就成了陌生人,这一切的一切,徐乘不管他信不信,一股脑都说了。
说完,宁少庭沉默了许久,他盯着面前的落地窗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其实表面的一层寒意很是吓人。
徐乘站在那儿也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走,一来是不放心,二来是老大没让走他怎么走。
过了二十分钟,宁少庭才回过神来点了一只烟,气定神闲的吞云吐雾,雾气中他突然扭头盯着徐乘,那眼神仿佛要将徐乘给看穿似的。
徐乘只觉得慎得慌,可丝毫不觉得惧怕,不过要是可以,他想抖抖腿缓解一下。
“徐乘,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我妈和南音?她们一个是生我的母亲,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这么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宁少庭一字一句的逼问,眼神个话语中充满了质疑和猜忌,不过仔细听就会发现,他并不那么坚定。
徐乘愣了一下,和他料想的结果相反,不过他没有自乱阵脚,“她们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直以来夫人希望你找的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