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士农工商,士农工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本王可不这么认为。若无百姓种地种田,何来的为士者口中之食,身上所披?
同理,若无商人走街窜巷,又何来的南方所食北方之物,北方所穿南方之衣?”
本来听到前面,周景煊以为子夜是想法与奶奶他们一样,说怪也说不上,反正大家都是这想法,但失望还是有的。
但子夜后面的话一出,周景煊立时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就差没有跳起来握住子夜的手表示自己的激动了。
不过虽然他没有这样做,但也是激动得脸上都扬些了些许红晕,目光灼灼的盯着子夜。
“景煊兄此次前来,不知准备时日多少?”
周景煊隐晦的瞄了眼那边角落的妹妹,“只是路过曲阳。”
“哦?”去哪得要路过曲阳,曲阳可并不是一个非要路过的地方。
曲阳的位置,就像是一个三角之地中的一角,若是前往东南关,直行更快。说得白些,曲阳除非是目标特意要来此,否则可没有路过这一说。
周景煊也知道自己这话很牵强,“小子是要前往亦城。奶奶听闻十九爷前来曲阳,甚是担心。故尔知道小子要前往亦城,特命小子要拐道于此。”
说着,周景煊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此信乃爷爷命小子必要亲手交到十九爷手中。”
文王,还必要亲手交到他手中?
子夜没的避讳的拿过信打开。
越看,子夜的眉头都越发的紧了起来。
文王并没有说什么,短短的几句话而以。
太皇太后着了风寒,已是卧床不起,九皇叔说是也染了风寒,已有几日未出府门。还有就是说希望他要为朝做事时别忘了保重自己,他的孙子可以随意使唤这些。
信虽然简单,简单到就是一封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问候信。但这里面去细思的话,一点儿也不简单。
太皇太后有着他的药为佐,怎么可能会因为染了风寒就卧床不起?
还有九皇叔,除了是朝中第二大掌权人外,他还是赫连家的家主。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或是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他怎么可能明明人在京城,却几天都没有出府门?
京城,到底在他离开后,出了什么事情?
子夜闻到了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看来,他要加快进度,早日回到京中。
“贤王哥哥。”这时,周莹川才敢走前了几步,明明一身豪气的人,此刻却是怯生生的望着子夜,满脸都是求安慰,求怜惜。
子夜没有立刻理她,而是目光寻问向周景煊:她怎么来了?
周景煊回给他一个无奈的苦涩笑容。
“悦郡主,你不知道曲阳发生了什么事吗?”子夜的语气不甚好,甚至可以说是严厉。
这下是真把周莹川给吓住了,本来要的迈出的腿顿在半空,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子夜,整个人可以说是被震得不轻。
她是听说严大将军府的小姐在贤王哥哥离京后,也跟着出了京城。而且,周小姐曾经对贤王哥哥的痴情,她也有所了解。
所以,豪气的她就认为,周小姐那娇弱弱的小姐都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她做不到?而且,她还要做得更好。
不就是曲阳有疫病嘛,别人怕,她不怕。
她一直知道一个道理,没有付出,又哪来的回报?
她慢了周小姐一天出发,谁知道半路竟然碰到了那个周小姐,并且还是生了病的周小姐。本来想绕过他们,正好跑到他们的前头去,这样就能比周小姐早一步见到贤王哥哥了。
可当时周小姐病得比较严重,烧得都认不出人来了,一直叫着她的亲哥哥为夜哥哥,那样子着实可怜,她那侠肝义胆又冒出来了,所以才有了一起出现在城主府的这一幕。
刚才,贤王哥哥回来时,那个周小姐在贤王哥哥刚到门口时,就似有所感的冲了出来,她慢了一步,正好看到贤王哥哥对周小姐生气与无奈的那一幕,这才躲了进来。
周小姐与贤王哥哥的关系她有所了解,连周小姐,贤王哥哥都怒了,她和贤王哥哥的关系,她自认暂时没有达到周小姐与贤王哥哥之间的亲近。
可是,就算是不亲近,她好歹也是大长公主府里的郡主,皇上的亲侄女,天家所封的三品郡主,从小到大,包括父母在内,从来就没有人这样的态度对过她。
而且,她是为了谁而来呀,她说是不怕,可是疫病啊,天下哪个敢真的拍着胸口说不怕的?
周莹川委屈了,真心委屈,双眼一红,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她这一哭,别人吓到没有不说,周景煊是妥妥的被吓到了。这个妹妹,在府里那就是个霸王的存在,爷爷宠着,奶奶疼着,连父母在爷爷奶奶的压迫下,都不太敢对她大声说话,生怕爷爷奶奶怒了。
这怎么十九爷就那严厉的一句话,几乎从来没哭过的她,怎么掉了金豆子了?
双眉一拧,子夜脸上不悦之色越浓。眼见他就要发怒,周景煊赶紧起身准备为妹妹找个理由解释下。
“父王。”一声软腻腻的冲了进来,冲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小紫嫣迈着小短腿,欢快的冲向了子夜,一下抱住他的腿,小脸在子夜的腿上不断的蹭着:“父王,嫣嫣想你。”
她是真的好想好想父王,已经几天都没有见到父王了。
本来,乖宝宝是不可以在父王见客的时候过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