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子夜死死的咬住林神医准备好的布条,抓住软木棍的双手已经青筋凸起,在惨白到无血的皮肤上,如穿插于白云间的黑河。
林神医速度的在他的后背施针,以缓解他的痛苦。
虽然这样的动作每月都会做一次,但等银针全数刺入后,他的手依旧还是会不自觉的颤动。
没人可以帮,没人可以替,子夜只能靠自己忍,哪怕是林神医,也仅是能做到个缓解些许痛楚。
全身如骨头被人生生的抽出来,再原位重新装进去,而后再抽出来。寒入骨血的感觉袭来,痛并冷双重折磨附在子夜的身上。
身体分不清是痛还是冷而颤抖,他周围的药汤在快速的变凉,变冷,结冰。
“加温~”林神医朝着东侧喊道。
卫仁立刻下令已经准备好的汤药不断的朝着水道倒入,要两人抱的桶,一桶,一桶,再一桶。
林神医站在池中已汗水顺着发尾滴落,可离他仅几米外的子夜,却依旧包裹在薄薄的冰墙内。热水与冰的碰撞,形成乳白的淡雾,将整个玉台如笼罩在云间。
只是如此的美景下,却是人间最最至苦的折磨。
几息过后,明明看不到白雾中的情况,林神医已知道准确时间的喊道:“冰!~”
立刻的,汤泉的药汤在极速的下降。
渐渐的,白雾中的人影显了出来,此刻的子夜,全身如置于火间的铁,见肉的地方全都泛着通红,连散于水中的头发,都隐隐似是红色。
而她周围的水,不只在冒着白气,甚至隐隐开始有翻滚的势头。
“快!~”
水温在不断的降低,林神医已经开始牙齿打颤,但他的双眼紧紧的盯在玉台上的人身上,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一丝变化都不放过。
整整一个晚上,这样的热水,冰水不断的转换,林神医陪了一夜,东侧隔间里的人累瘫了,子夜似乎灵魂都飞离了身体。
院子内,那道身影,如石柱般站了一夜。
直到林神医将裹着厚被子,已经昏迷的子夜抱了出来,九皇叔才上前从对方手里接过人,一声不吭的送回主卧。
放床上后,他退出到外间,等瞪儿为子夜换好了衣服,他这才重新回去默默的陪在床边。
心疼到心脏都已麻木,九皇叔轻轻的指腹摩擦着子夜的小脸。
因为刚才泡在汤泉的原因,小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不再是一向的惨白,少了平日的死灰,多了三分人气。
“谢谢,夜儿,谢谢你,谢谢你又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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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起来,子夜又生龙活虎的准备出城,好像昨晚事儿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刚到贤王府门口便被丰管家追停了起来,“王爷,老奴的好王爷啊,您能不能先听老奴把话说完再走呀?”
丰管家微胖,五十有七,有着诚实中带个憨厚,憨厚中带着阴险,阴险中又带着纯善的诡异多变性子。一张憨而不蠢的脸,给人一种这人好说话但不好欺负的感觉。
此刻丰管家正微喘着气,紧紧的拉住子夜的腰带,“王爷,今儿晚上这个请宴,您是不去也得去,襄王生辰宴,晚上可能连皇上都会去,请贴早就递了咱贤王府里,您要是不去太说不过去了。”
子夜瞥了眼侧腰带上胖短手,“丰丰,你能先把猪蹄拿开不?”
“老奴不,一放您就跑了,老奴抓着,这样您一跑就得光屁股出去。”这种当他都上\/了无数次了,今儿再犯就不是傻是蠢。
子夜无语,不过他说对了,这家伙不只是抓住了他的腰带,连里面裤子的绑带也捏住了,他要真用蛮力跑,光0屁0屁还是轻的。
子夜无奈:“丰丰,爷要去刑部。”办正事,正事,明白吗?
“王爷,您别骗老奴,刑部没了您还是刑部,可贤王府没了您就不再是贤王府了。”丰管家硬挤出了两泣眼泪,一条缝的双眼被他这一挤,直接连缝都看不到了。
一旁的寒二推了推丰管家,“丰管家,十九爷这次没有说假,刑部有个案子是交给十九爷手里的,这事儿皇上都知道了,十九爷不管不行。”
十九爷也是倒霉,在刑部昏倒后惊动了宫里,后来王爷来了把事情解决,还让海卫那个一根筋的现在顶着内伤守在府外等着跟随。
可也正因为海卫这事儿,海候爷也许觉得气儿不顺了,不敢对王爷怎么样,但竟然当天夜里进宫去求了皇上,不知说了什么,反正就是让皇上下了旨把海二公子的案子交到了十九爷手里。
好处就是,没有定时期破案,但也说是尽快,而且海候府要全力配合十九爷。
可现在配合顶个蛋用,他虽然不是刑部的,但跟着王爷多年,对刑部接触也不少,就是他这样的外行人都知道,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海二公子的案子,哪有那么好破的。
这案子是破了还好,要是破不了,指不定那海候爷又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丰管家睁开一条缝的双眼,将信将疑的盯着子夜,“王爷,寒二说的是真的?”
“爷现在脑袋就吊在你这只肥手抓着的这个位置,你确定要扯了它?”子夜用扇子戳了戳腰间的胖爪子。
丰管家像是触了电一样的赶紧松开,还用另一只手猛拍了这只爪子几下,瞬间就红了。
子夜紧了紧腰带,毫不留情的拆穿:“行呀,现在还学会了锦衣卫的一套,伤皮不伤骨啊~,爷倒是不知道,爷府里的管家,什么时候去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