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牌是什么海候爷自然知道,他没有多看,而是亲自的倒了杯水,起来端到了子夜面前躬身举起了杯子:“十九爷,老朽现在不是候爷,老朽以一个失去孙儿的爷爷之身份,求十九爷。”
子夜似笑非笑看着他,刚好他这样靠着,海候爷躬着身,两人成了面对面,“海候爷,您老人家不愧是侍候过先帝的人。”
海候爷突然双膝一弯,‘咚’的跪在了子夜面前,手中的杯子依旧高高举起:“十九爷,在场只有老朽与犬子二人,老朽决不会对外乱说,犬子若是敢,老朽亲自打死他。”
海卫一看自家老爹向十九跪了下去,本想去扶,但一听他这话,他愣住了。爹和十九爷,这打的都是什么哑迷?
子夜一脸友好笑容的站起来,扶起海候爷:“海老候爷,您老人家这是做什么呢?爷身在刑部,又领了皇上的旨,怎么的都会尽心尽力,为无辜受害人寻出凶手,狠狠惩治,这是身为刑部官员的使命。
咳~~~【咳嗽】!
您看看,爷身子骨一向不好,您这一跪,爷怎么受得起?
咳~~~~”
海候爷立刻转身一拍海卫,“死孩子,没听到十九爷咳嗽了,还不快去命厨房炖碗雪梨汤来。”
“哎。”海卫完全脑子懵圈了。
等海卫一走,亭子内只剩下了子夜与海候爷。
海候爷坐直了身子,子夜也正经了起来。
子夜:“海老候爷,您可有怀疑之人?”
海候爷想了想:“明儿一向懂事,从来不与人为恶。除了。。。。。。”
“什么?”
一脸为难的海候爷许久后长叹了口气,眼神飘渺的望向了天际:“本来此事应要烂在肚子里,但明儿已经去了,再瞒也没什么意义。
十九爷应该有听说,明儿就快要成婚了,是老夫老友薛家的姑娘。薛家三姑娘与明儿是自小认识,也算青梅竹马,只是。。。。。。
咳,家门不幸啊。
薛家三姑娘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不是明儿的。
明儿是个认死理的孩子,死也要退了这门亲事。
这事儿其实明儿不必出面,老夫也不会同意这样的姑娘嫁进海家。
老夫正与薛家交涉,可谁知。。。。。。明儿那孩子竟然自己私下去找了薛家三姑娘,老夫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次日,薛家三姑娘便投了河。
虽然人是救了回来,但孩子却没了。
这门婚事本来到此应该结束了,但谁知薛家三姑娘孩子一没竟然神智疯疯癫癫的,薛家因此便非要明儿负责。”
子夜:“海老候爷,您是怀疑薛家?”
海候爷又是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老夫不好说,薛家三姑娘前阵子说是失踪了,生死未知。现在明儿又出了这样的事儿,老夫不想怀疑,毕竟老夫与薛老头子曾经可是过命的交情。”
交情?
什么交情在利面前,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还有其它吗?”子夜一向不喜欢一棵树上吊死。
海候爷仔细的想了想,再次摇头,“明儿公事上不会与家里多言,不过依明儿的性子,也不大可能会得罪人。”
既然在海候爷这了解不出什么,子夜索性不问案子的事儿了,“不知道海老候爷把爷单独留下来,所为何事?”
海候爷从天际收回视线,有些浑浊的双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十九爷,海卫性子冲动,但老夫这个儿子是个实诚人,他跟着十九爷,无论表现得是否甘愿,只要他跟十九爷一天,他必是忠于十九爷一天。”
子夜笑了,这老家伙果真不愧是几朝元老,鬼得很。
“海老候爷不必过虑,海卫不过是九皇叔罚他而以。实话告诉海老候爷,也不怕您老见笑,爷也怕九皇叔。意思意思下,等九皇叔气性过了,爷就会放他回护城军。”
海候爷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什么十九爷怂,什么十九爷怕事,人家是真人不露相,如只蛰伏的狼,时机一到便会反扑。
“摄政王此举及好,海卫这孩子性子过于冲动,人家几句话一挑,他就傻傻的去刑部闹事,若不是摄政王已然罚了他,皇上知道此事,海家可是造反之罪。”海候爷一脸的失望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要演戏嘛,大家一起来,不过你的话本这样写,爷为毛毛要配合按你话本的玩?
子夜立刻露出怕怕的样儿:“海老候爷,您是没看到,当时真是吓死爷了,海卫带着人冲进刑部,一进来就开始扒封大人他们的衣服。
爷自认长相还是过得去的,海老候爷您说,爷怕不怕?那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要真对爷动手,爷可是没反抗的能力。
这刚来个要爷喜当爹的,皇上给做了主还了爷清白。要是再来个。。。。。。海老候爷您说说,爷还活不活了?”
边诉苦,边还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搞得和贞洁烈女一样。
海候爷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突然发现把这位爷留下是个巨大的错误。
一拍石桌,明显海候爷真怒了,就是不知怒的是谁,“混账。。。。。。”
海候爷后面骂人的话还没机会出口,子夜已经弱弱的附和:“是真挺混帐的,但是九皇叔已经罚过,海老候爷还是别再怪海卫了。他现在已经跟在爷身边,爷也不敢反抗九皇叔,大不了以后离他远些就是了。”
海候爷。。。。。。
天,气死老夫矣!
子夜从海候府出来,便带着刑部的人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