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余秋雨,见过青天大老爷。”
余秋雨的态度诚恳,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丝毫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看到余秋雨如此的谦卑,县官大人非常满意余秋雨的表现,点了点头,示意余秋雨站在一边,开始审理案子。
“柴鲁,柴清云,柴智慧,你们三人蓄意毁坏朝廷的田地,破坏公家的东西,还有尚天银,尚一朝,你们二人明明知道柴家三兄弟的做法错了,却没有及时的劝阻,反而为虎作伥,沆瀣一气,同样不可饶恕。”
余秋雨感觉公堂外边有人在看自己。
她错开目光,朝着外边看去,昨夜见到的那个妇女正看着自己,脸上全是祈求之色,甚至不停地朝着自己作揖,请求自己开口求情。
余秋雨心情有点复杂。
她正是柴鲁的妻子。
柴家三兄弟和尚家的两兄弟脸色都难看的要命,他们低垂着脑袋,昨天晚上他们毁坏稻田的时候,被那些官差给抓了个正着,这种事情由不得他们抵赖。
他们认命的低下了脑袋。
“县官大人,我们认罪,你就说怎么办吧?”
柴鲁破罐子破摔,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县官睨着跪在下边的几个肇事者,眼睛眯了眯,微微有些不悦。
余秋雨在一边,也同样不好受。
她正在进行一场艰难的天人交战。
她是该放过这几个人呢?还是任由县太爷处决了这几个人?
她不想放过,可是公堂外边那个妇女的乞求如此的凄切,而且那个妇人曾经还邀请自己去她家吃过点心,喝过蜂蜜水,是在余家落魄时,为数不多的对她伸出援手之人。
但是放过吧,又不足以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县官沉思半晌,举起了惊堂木,准备宣判。
就在这时候,余秋雨终于从放过与不放过的纠结中回过神来。
她急忙上前一步,趁着惊堂木还没有拍下的间隙,朝着县太爷做了一个揖,开口道。
“回青天大老爷,我有些话想说。”
县太爷眯了眯眼睛,“你说。”
余秋雨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开口道,“我觉得吧,咱们岭南远离朝廷,自成风化。有的时候朝廷的律法不必可以遵循,适可而止就好。”
县太爷的眸子垂了下来,沉思了小片刻,复而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
“民女恳求大人,暂且饶过他们的死罪,而且,至于流放的惩罚也是能免则免。”
余秋雨这话一说出口,县太爷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本官要放过他们?”
报案的人是她。
开口说要放过他们的人也是她。
怎么,余秋雨这是拿着他这公堂当戏看了?
想着,县官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些许不悦。
余秋雨抿抿唇瓣,摇了摇头,“不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人只需略施惩戒便可。”
“哦?”
余秋雨的态度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了,县官细细打量着余秋雨,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满的狐疑。
“至于惩戒,民女倒是有一条不得不的提,民女要求的惩罚是,那些被他们毁掉的稻子,到了秋收之际,他们要以三倍数奉还。”
这就是余秋雨目前最想要的惩罚。
把欠了她的水稻还给她,剩下的随便。
不过,三倍数数量的水稻其实也不少了,也足够给他们一个教训。
县官打量了余秋雨好久。
感受到来自县官审视与探究的目光,余秋雨谦卑的低下头,始终没有抬头。
她在等待着县官的应允。
在等待上司官员回答问题的过程中,作为下属和子民在这过程中,是不能抬头的,这是规矩,也是对上司官员应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