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相府来了一位宫里的公公,说是淑妃娘娘请相府的大小姐进宫一趟。而绯烟早有准备,让香玲拎着她这些天制好的药箱,便坐着相府的马车,往宫里去。虽上一世长居在这宫中,但绯烟见了那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琉璃瓦,飞檐上似欲腾空飞去的金龙,还有那被碧水浮萍围绕的华丽楼阁,心下不免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在宫中丫鬟的指引下,绯烟来到了淑妃的院中,朝那坐在正位之上的女子盈盈一拜,“小女子绯烟,见过淑妃娘娘。”
“绯小姐不必多礼。”淑妃的声音柔而不媚,绯烟抬眼望去,只见女子保养得极好,香腮如雪,丰腕似玉,叫人看不出真实的年岁来,她身着一件降色暗花云锦宫装,朝凰发髻模样秀美,有着身为淑妃的端庄与为人妻的娇艳华美。
在绯烟观察自己的同时,淑妃也在细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人儿。虽然五皇子是她膝下的第二个皇子,唤她一声母妃,但是这个孩子却与她不是特别亲近,近些年来,云游四方,将那江山社稷不放在眼中,连他父皇的话都不怎么听。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前不久竟向她引荐了一人,说此女子医术高明,且为人真实,希望她能见一见。
“本宫听闻绯小姐医术高明。”淑妃轻声道,“却不知为何,廷儿让本宫定要见一见你,绯小姐,可否为本宫解惑?”
绯烟闻言便知,魏廷虽然将她引荐给淑妃,但是寒晴草之事却是瞒了下来,于是她斟酌了一番,道“医术高明不敢当,小女子自幼跟着师傅,确实学了些微薄的医术。先前从院外经过时闻着一股特殊的香味,但进了里屋又觉着内外的香味似乎不大相同,敢问娘娘是否用了不同的熏香?”
见绯烟并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淑妃的纤眉一皱,但念及魏廷,樱唇轻启吐出二字,“并无。”
“小女子见娘娘面色有些苍白,敢问娘娘是否近来食欲递减,夜间醒的频繁?”绯烟又问。
淑妃一愣,美目低垂,良久道,“是。”
绯烟闻言,跪下道,“敢请娘娘将贴身的香包予小女子瞧上一瞧。”
“哦?你觉着是这香包作怪?”淑妃神色一凛,眼神凌厉地向绯烟飘去。
“小女子不敢断言,恳请娘娘将香包予我一瞧。”绯烟并不起身,接着道。
淑妃神色不豫,但还是让丫鬟将一个橙色香包放在了绯烟的手上。接过那香包,绯烟将其捧至鼻尖一尺处,嗅了嗅,又借着光瞧了瞧。心下有些骇然。这个香包竟是由大量的寒晴草粉末合着其他香料制成,短时期佩戴在身边对身体无害,但是长时间就不好说了。但更为严重的是,她似乎闻到了一种与寒晴草气味极其相似的味道,但那种花,只生在南疆或是西域,名为断情花。
宫中怎么会有这种断情花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