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持的沐玖感受着颈部传来的阵阵疼痛,银牙紧咬,继而缓缓地站了起来。被迫之下一步一步来到了洞口边。被支开的随从一见沐玖被绯烟挟持,各个神情皆是一顿,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的主子现在在我手里。”绯烟一字一句地道,“要想她活命,就统统站在原地不要动。”说罢,绯烟带着沐玖一步一步地向前。穿过几人的身旁,绯烟抿了抿唇,将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她不知道这群人是否真的很在乎沐玖的生死,但是眼下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要去闯一闯。
南疆的药人,顾名思义便是用来下药的。为制药人,需用九十九种药材先将人浸泡十二个时辰,砍去四肢,用上等药材续命,五毒侵蚀而不死,才算真正成功。一旦被制成药人,便意味着一个人彻底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死都成了一种奢侈。所以就算是死,也没人愿意被制成药人。
与那些人相距近五米时,绯烟一咬牙,用劲将沐玖踹开,随即借力飘出更远。
感受到挟持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的那一刻,沐玖便取下了腰间的长鞭,望着绯烟的身影,狠声道,“给我追,这一次不论死活!”
绯烟一路飞奔,虽然自己先前距那些人那边远,但是碍于自己不会轻功,只能靠两只腿移动,照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重新抓回去,这样一来自己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那群人也不会在给自己第二次逃脱的机会。
想到这里,绯烟心一横,从怀中摸出一个药**,便快速地移动着边从中取出药丸服下,又拿出另一个瓷**,将**中的粉末洒在距离自己最近的树干上。这种药剂是绯烟最新调制的,还未命名,但是其药效却是相当的迅猛。它会在短时间里使接触到它的**迅速分解腐烂,且短时间里无法解去。
又向前逃了些许路程,绯烟忽地听闻身后传来的哀嚎声,便知是自己的药起作用了。女子的嘴角带笑,但是那笑却透露出些许寒意。绯烟一刻不停地飞奔着,良久却是感觉到有两股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心下一紧。
就在这时,一道微光破空而来,急于逃脱的绯烟并未注意到此物,在几个呼吸间被其击中了肩膀,那竟是一根短箭。箭中蕴含的力道险些将绯烟的骨头击碎,一股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般涌来,绯烟用力抑制住被击得向前倒去的身体,堪堪躲过了袭来的第二支第三支箭,终是有些气短地来到一颗大树后,靠着树干狠狠地喘着气。
不知是那短箭淬了毒,还是自己用力过猛,只是这短短一盏茶的工夫,绯烟便觉得自己的右肩几乎失去了感觉,听闻身后依旧在靠近的脚步声,绯烟无力地笑笑,自己已经尽力了,就算是这样也逃不过落入敌人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命运吗?
当那些脚步声重新出现时,绯烟终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而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却想起一个温润的声音,“西北四十五度行一步半。”
绯烟一惊,继而按照那人所说的行。
“东北三十度行三步。”
“跳!”
按照那人所说的去行,绯烟竟险险地躲过了冲她飞来的第四第五支短箭,最后极力一跃,她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一片雪白。再下一秒,天旋地转,沐玖和那群人皆是消失地无影无踪。取之而代的是一片竹林,一座竹屋,一条溪流。
危机过去,绯烟全身的力气都像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她无力地跌落在地,一阵强过一阵的眩晕感瞬间将她吞没,一个浪头打来,眼前的一切都化作无边的黑暗,再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