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拾掇了一番,带上了些许见面礼便出了门,景瑞就陷入了暴走的状态。
而景琉吃过了早饭便出了门,打算去医馆看看,然后再去溜达溜达。
医馆的生意依旧很好,景瑞连续两天缺席,医馆里除了萧子渊,还新聘请了几位大夫,即便如此,大伙儿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陆七七也在,却是穿了一身的男装,专心致志地在萧子渊身边做小跟班,帮着端茶送水研墨。
萧子渊忙得连手都腾不开,大秋天的脸上都忙出了汗,却连擦汗的手都腾不出来,只一声吩咐,陆七七就乖巧地用帕子给他擦了个干干净净。
景琉转到后头,帮着几个伙计搬了一屋子的药材。
他身材高大,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那些个伙计要废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搬得动的大箱药材,他动动胳膊就搬了起来。
连药材都搬完了,剩下那些分药材的活计他也做不来,一时就有点没事干了。
他围观了一番他们忙得屁滚尿流的场景,心里生出些许不一样的感觉。心里突然莫名地有些烦躁。
似乎,每个人都有了自己要做的事,充实又忙碌,唯有他,一直这么虚耗,无所事事。
景琉没再继续看下去,离开了医馆,他打算到兵马指挥司去看看。
他昨天与慕容北辰说的要参军的事,并不是假话,他的确早有这个念头,也一直在计划着。
前几年他没有提出来是觉得自己离家那么多年,总该要在家里多留一些时间。他已经错过了与家人相处的那么多时间,心里也是遗憾的,他也舍不得离开。
今年过后,凝猫都及笄了,都成大姑娘了,三弟也要娶妻了,大伙儿都好好的,他也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景琉在兵马指挥司跟那些人浪了半天,他常来,早就跟那些人混熟了,人气还不赖。
就这么提前打好了群众基础,景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景琉回到院子,正要吆喝刀枪剑戟几个小的给他传些吃的,那几个就已经急哄哄地凑了上来,那眼神,就像是十年八栽都没见到他了一般,别提多热情了。
景琉正要问问他们是不是想他了,这几个小子就齐齐指着正屋里头,“少爷,辰王殿下,又,又来了。”
“而且来了有一个时辰了!一直在等您!”
景琉一怔,大步流星走进去,果真见慕容北辰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厅里喝茶。
景琉想起来了,昨天他似乎说过今天会来的,没想到他说真的,还等了他一个小时!
被偶像等了一个小时,景琉顿时生出了一股深深的罪恶感,早知道方才他就不在外头跟那群兵头子胡扯了。
景琉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让他久等的罪过,慕容北辰就已经摆出了一本册子,不紧不慢地说:“看看。”
景琉想,他一个王爷这么有诚意地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时辰,还不骄不躁的,一开口就亮出了这么一本册子,景琉顿时两眼放光,莫非辰王殿下给他送武功秘籍来了?
景琉一脸兴奋地伸手拿过那本册子,翻开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这这
“殿下,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慕容北辰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样,“你不是说还没有中意的女子吗?本王命人连夜搜集了京中适龄待嫁的小姐,她们的姓名、画像、家世背景、性情、爱好,全都在上头了,你可以慢慢挑,总能挑出一个。”
景琉呆愣,嘴巴傻傻地张得老大。
在景琉呆愣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时候,慕容北辰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下去,“当然,如果你看中了几个无法取舍,本王也可以想法子给你都娶回来。”
景琉:
所以,他的偶像已经转型,开始做起了老妈子该做的事了吗?说实在,景琉惊多于宠,这样的福分,景琉觉得有点难以消化。
景琉回过神来,顿时像是甩烫手山芋似的把手中册子甩回桌上,连连摆手,“我不需要这个,不需要”
“为何?”
“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成亲。起码要再过三四年,等我在外闯荡够了再说。”
慕容北辰眉头又一点点锁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耐心竟然非常充沛,竟然做起了循循善诱这样不可思议的事,“你不好好看看这些画像吗?环肥燕瘦,各有不同,但共同点就是每一个都样貌出众。”
景琉依旧连连摆手。
慕容北辰的气场一点点凝聚,他的耐心有点不够用了。
景琉也感受到了他气场的变化,他吞了吞口水,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殿下为什么突然对我娶妻一事这般热衷?难道你闲得蛋疼了吗?”
慕容北辰脸一黑,整个人都处在发怒的边缘,为表示自己并没有闲得蛋疼,他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本王要娶凝猫,长幼有序!”
若不是为了尽快娶得娇妻归,他闲得蛋疼操心这些事?
景琉闻言,之前那些觉得偶像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各种温暖的幻想全都消散了去,原来自己只是他娶媳妇路上的绊脚石,他做这么多,不过是为自己清路而已!顿时心里只有四个字飘红:自作多情
景琉想到了景瑞早上那激烈的反应,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啊!为了娶媳妇儿,堂堂辰王也真是拼了。
景琉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从某个角度上看,自己可是辰王殿下讨好的对象啊!他只要不娶妻,他就得卡着。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