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魑魅一下就奔了过来,再也顾不得挟持嘟宝做人质。她用力推开堕星魂,手伸到了木芙蓉的鼻尖,探到了那鼻尖的呼吸,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嘟宝得了自由,今夜的种种,他也是吓坏了,当下便撒腿往慕容北辰那边飞奔而去,一下扑到了他怀里。
“爹爹!”
嘟宝一下扑了过来,终于把慕容北辰的思绪拉了回来。
“有没有事?”
嘟宝连连摇头,“没事,爹爹,我没事。”
嘟宝想到了什么,他转头,指着魑魅,声音活泼而欢快,“爹爹,她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她是姑姑!”
慕容北辰方才刚刚平复的思绪,再次被狠狠搅乱,一双黑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仿若要把她看穿。
魑魅再次与他对视,那样强烈的目光紧盯着,一股难言的感觉瞬间在四肢百骸行遍,叫她心头再度震荡。
正这时,后方的人陆续跟上,一个人着急上前,“少爷,你有没有事?”
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下显得分外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包括魑魅。
魅影的目光在慕容北辰的身上逡巡一圈,见他抱着嘟宝,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把目光转向了他处,她这么一看,神色也在瞬间僵住。
她的反应,与所有第一眼看到魑魅的反应如出一辙。
像,太像了!
他们今晚会来这里,便是因为那枚旧物,而今,他们看到了那枚旧物的主人,而且她有着完全吻合的相貌年纪!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而喻。
“公,公主”魅影的双目圆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魑魅抱着木芙蓉,脸上透着防备和紧张,他们的闯入,他们的言语,都叫她生出陌生感。
虽然还没有得到验证,但她已经能猜到自己的来历并不简单,这样的变故来得突然,她本能地防备不安。
慕容北辰放下了嘟宝,他缓缓地朝着魑魅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异常的沉重。
魑魅神经紧绷,“你,你别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慕容北辰再次如同被人当头一击,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劈头盖脸地袭来。
太熟悉了,真的太熟悉了,久远的记忆中,母妃的声音也是这般透亮,只是,母妃的声线中,带着一股温婉。
慕容北辰的心头好似被人当头一击,旋即,一股温热的感觉上涌,他感到了自己的眼眶正一点点发红。
“兮萝,我是皇兄”
魑魅手中握着匕首,依旧防备地瞪着慕容北辰,“我不认识你!你要敢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慕容北辰却没有停止步子,他依旧缓步走着,他从袖间掏出了一个簪子,就这么摆在手上。
“这个簪子是你的吗?”
魑魅的眼神微动,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口,慕容北辰却是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是你的对不对?这枚簪子,便是我妹妹兮萝所有,是十几年前母妃的遗物。”
魑魅的手禁不住颤了颤,但她却依旧硬撑着,瞪着他不肯承认。
堕星魂抿着唇一直站在旁边,目光一直落在木芙蓉的身上,幽深沉凝。
他似有些不耐烦,冷漠开口,“瞎子都能看清的事,有什么好争辩的?”
魑魅被他的语气激到了,立马对他怒目而视,魑魅要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堕星魂一个身形移动,几乎是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下取下了她腰间的玉佩,拿在了手里。
堕星魂转手便把那枚玉佩甩到了凝猫的手上,“看看,跟你身上那枚一模一样。”
堕星魂的一系列动作快极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凝猫拿到那块玉佩,手不觉有些颤抖,她快速地拿出了自己腰间的玉佩。
那是慕容北辰送给她的,他们初次见面,在那家客栈,他送给她的那枚玉佩。
两枚玉佩并排放在手心,华润光泽的触感,连内里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这两枚玉佩,是一对。
所有人再次瞪大了眼睛,魑魅也愣愣地看着,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方才被偷走玉佩的恼怒,在这一瞬间,被震撼所取代。
堕星魂语气愈加不耐烦,“你若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滴了血一验便知,无需在此大闹。”
言罢,他便俯身,把木芙蓉抱起,大踏步往外走去。
魑魅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便追,“喂,你要把我师父带到哪里?”
堕星魂脚步不停,“离开。”
魑魅却在身后大喊,“不准!”
堕星魂终于停下,回头便抛给魑魅一记淡漠的眼神,“还没人能对我说不准。”
魑魅脸都急得发白,“我师父不能随便见光!”
堕星魂原本淡漠的神色微微一变,他的手探在了她的腕上,眸中多了几分深邃,似有各种情绪发酵酝酿。
他背过身去,不知如何动作,片刻,重新迈开了步子,“已无碍。”
魑魅却是不信,师父多年怪病,难不成这人是神仙?他说无碍便无碍?
魑魅要直接动手,可还没碰到他,便已经被弹了回来,险些跌倒,幸而慕容北辰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魑魅身子一僵,旋即伸手一推,把慕容北辰推开。
她在堕星魂身后大喊,“你若是乱闯,触动机关便死无葬身之地!”
堕星魂淡淡的声音传来,“这里的每一处机关,都是依照我的设计而设,我闭着眼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