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猫得了赏赐,却并不独吞,刚回了屋子,她便大大方方地把所有的赏赐都散了去,原本那些准备酸不溜秋地噎几句的人,顿时拿人手短,什么都不好再说了。
阿彩得了那匹质地十分上乘,花纹甚是漂亮的布匹,心里也是十分欢喜,可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对她这般散财的行径,也有些不赞成。
她这都散出去了,自己还留着个啥?
阿彩劝她给自己留着点儿,凝猫只是不在意地笑笑,“钱财都是身外物,与钱财相比,我更想跟大家伙好好地相处,不要平白招了大家的嫉恨。”
凝猫这般豁达的态度,顿时让阿彩心里自愧不如起来。
是夜,整个院子渐次点上了烛火,整个公主府瞬间便亮如白昼。
待大伙儿都睡熟了,凝猫却是一直没有睡实,她竖着耳朵,下意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心里一阵阵隐隐地期待着,期待着有人能夜探香闺。
一直到后半夜,凝猫都有些撑不住,心里也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外面突然便传来了一阵响动,她一下便睁开了眼睛,所有的睡意瞬间消散。
房门处传来了几声低低的猫叫声,那声音,似一根钩子,一下把凝猫从床上勾了起来,披上外衫便往外而去。
出到外面,空无一人,但那猫叫声却依旧声声入耳,且听得更清晰了许多。
凝猫顺着声音朝着那边走去,刚走到阴影处,她便被一根臂膀揽了过去,整个人便跌入了那人的怀抱,随之而来的,便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
凝猫紧绷的情绪一瞬崩裂,她伸手抱住他,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是他,真好,真的是他。
慕容北辰抱着怀中的人,既有股难以言喻的满足熨帖,又有股更深更浓的担忧无奈。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混进公主府里来!”
斥责的话语,说出的语气,却是不舍得有半分的责备,反而轻柔得不像话。
凝猫的心里委屈升腾,之前所有的坚强,在见到这男人的一刻,已经全数消失殆尽,只余深深的委屈。
“怎么,不许我来,是不许我阻了你与公主的好姻缘?”
酸溜溜的语气,满是赌气的意味,叫慕容北辰好生无奈。
但是,她既然肯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便说明了她其实并没有误会什么,慕容北辰心里终于也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凝猫好容易把人引了出来,两人也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腻歪,凝猫先是三言两语把自己的情形与他说,糯宝好歹已经被送出了城,凝猫心里的担忧终归好了些许,但兮萝却是生死不明,她心里很是自责。
慕容北辰心里也涌起阵阵担忧,但是他不想让凝猫更平添了烦忧,便也安慰道:“兮萝本身武功不弱,为人又机灵,她定然不会有事。”
凝猫心里便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她转而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公主府做驸马?暗一说你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凝猫说着,便要伸手去探,她刚伸出手摸寻,摸到了后背某处,慕容北辰眉头微哼了一声,她正待要探查,却被慕容北辰抓住了手。
“我没事,时间不多,你先听我说。我们收到的那封信不是堕星魂所送,那日我带人入宫,不过刚巧中了有心之人的圈套,对方蓄意设局,我们自然双拳难敌四手。彼时凶险情景,是公主救了我”
“救命之恩,便当以身相许?”凝猫听到了一半,便是好一阵呛声。
她这酸不溜秋的语气,让慕容北辰好一阵无奈,“我原本想借着与她幼时的一些情分让她帮我一帮,却不想她直接向北梁王请旨赐婚,我受了些伤,又中了毒,压根没有反对的余地。到了这公主府,我余毒未清,公主又看得严,心里担忧你们,却也无法联络。今日,突然听闻公主与我说要上庄子去办婚礼,还需寻那般多萤火虫挂到树上摆成心形模样,我心里便跟露了一拍似的,心里便开始猜测那人定然是你。我又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名字,听到容芳华,心头大石这才落了地。”
慕容北辰声音很低,却洋洋洒洒好一段,隐隐的带着几分欲要证明的急切,纵使被他掩饰得很好,凝猫却依旧听了出来。
凝猫闻言,知晓能让他全无招架之力的伤,定然不会如他方才所言那般无事,她心里却只余心疼。
黑暗中,慕容北辰似也看到了凝猫脸上的神色,心里不觉愈加熨帖了几分。
他伸手在凝猫的脸上轻捏了捏,声音低沉又带着蛊惑,“傻丫头,我没事。”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总不能真的就在这儿等着当驸马爷吧?”凝猫说着,语气里不觉又带上了几分酸意。
慕容北辰有些无奈地又捏了捏她的脸蛋,“这驸马爷,我暂时还得当下去,至少在没有查出背后引我们来这儿的人之前,公主府便是最安全的所在。”
凝猫闻言,只觉得心里好一阵不舒服,“哼,这么蹊跷的一件事,谁能保证是不是公主自编自导自演?”
“若是如此,那我就更该留在这里,离敌人越近,便越能寻到破绽,再一击破之。”
“那她要杀你,你岂不是很危险?”
慕容北辰却是摇了摇头,“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并无意杀我,这也是我暂时把她摒除怀疑之列的原因。”
没人比慕容北辰更清楚麒麟公主对他的情谊,所以,哪怕这位公主生性野蛮霸道,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