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茶楼被清了个空,好些个佩刀的侍卫立在楼间,倒是有种苍蝇都别想飞进来的错觉。那系腰锦袍男子平摆端坐,眉宇扫过身前着男儿装的几人,轻挑眉尾。太子站在他的身后,竟还在挤眉弄眼,公主一头雾水看着却是想笑但只能硬抿着嘴,一双眼睛骨溜溜的转。
“这便是惠淑所说的微服私访?”锦袍男子微俯上身倚在窗沿,低眉瞧着底下来往的人流,轻声问上这么一句。
“是…算是…其实…”惠淑公主磕磕巴巴也不知该怎样解释,身旁的安娉婷垂了眉,眼前的男子乃是当今圣上,平时太子公主常常偷跑出宫,想必是拿了她所说的微服私访来做措词,谁知被皇上记在心里,今日这是来审查的。
“是与不是都说不清,想来上次的话都是蒙骗朕了?”皇上回过头来,一双平和的眸子却看得惠淑一阵哆嗦,藏在袖口里的小手拱了拱身旁的安娉婷,偷偷瞥了她一眼,一副可怜兮兮求她相救的摸样。
“民女安娉婷,叩见皇上。”
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拉到安娉婷的身上,皇上也是转过面目,细眯打量着,缓缓问道。
“你便是太尉府千金安娉婷?”
“回皇上,正是小女。”
“惠淑上次与朕提到,这微服私访便是你的主意,朕也是听了你说的故事,却是有趣。可古往今来倒是没有一个皇帝有过此番作为,这故事真是你母亲说与你听的?”
“回皇上,正是母亲说与小女听得。”看来自己许些事情公主都与皇上说过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皇上听罢垂首浅尝一口香茗,细细瞧着一身男儿装的安娉婷,薄唇竟是轻扬起来。
“你倒是与你母亲摸样神似。”安娉婷一惊,皇上见过自己的母亲。想着微抬眉眼,看端坐着的皇上嘴角噙笑,却是有些慌乱。
“可惜,红颜多薄命,当时你且过孩提,堪堪5岁,竟是记得这么一个繁长故事,学得一手戏法,真是个早聪的孩子。”
糟糕,原来安娉婷母亲去世这般早,自己才5岁却是记事不多,皇上定是心生怀疑了,安娉婷急得冷汗发边生,一时语塞。
“父皇,这有何好夸赞的,想那玉祁3岁便能吟诗作对,5岁已是读书万卷,安娉婷幼时记着这些也至多是记性稍好些而已。”太子站在皇上身后,晃头说道。
安娉婷听了真是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明明皇上心存怀疑,太子竟以为皇上是在夸自己,不过不曾想到,这玉祁竟有这般才智,以往倒是没有瞧出来。
“那玉祁自小聪慧,只是心志并不在朝政,可惜了。”感叹一番皇上又扭头看向安娉婷,“想来这故事还有后段,朕也颇感兴趣,现下无事,你便续着上回往下讲吧。”
惠淑公主瞧着有故事可听,拍着小手就坐下来,谁知皇上转面轻瞪了她一眼,惠淑公主咯噔一下,生怕又招了是非,吓得赶紧从凳子上蹦起来,肉嘟嘟的小嘴轻瘪着,低着头不敢再动。
皇上见她这摸样倒是无奈,只好挥挥衣袖,笑着吩咐道。
“好了,都坐下吧,在宫外就不必拘束着。”
听罢,太子公主纷纷坐下,安娉婷踟蹰一番,也应言如此。瞧着几人都盯着自个,匆匆思虑着故事大概,说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