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冲淡了霍疏紧皱的眉头。
“霍总,闵灯先生给我发了消息。”窦助理有些疑惑的把手机递了过去。
霍疏接过手机一看。非常简洁的辞职短信。
也非常符合闵灯过分酷的风格。
“工资怎么给?”窦助理询问。
霍疏眯了眯眼睛,用手指狠狠的在手机屏幕上摁过,低声道:“不给。”
干到一半跑人,还想让他主动给工资,不可能。就算是孤儿都不能这么酷。
“你这几天怎么总是走神?”章丘把后门给带上,转头瞪闵灯,“门也不记得关。”
没说话。
“拿着。”章丘扔给他一个安全帽,“等会儿不许给我妈塞钱,听到没?”
闵灯听这话才笑了笑,“我没带钱。”
“没带最好,不然打死你。”章丘说的吓人,翻身上车,接着又提醒,“安全帽带好啊。”
小电动确实挺小,还是个粉红色的,但开起来出奇的快。
冷风刮在脸上让闵灯眯了眯眼,抱紧。
他今天要和章丘去看章丘的妈妈。
章院长因为身体原因,从孤儿院已经退休好几年了。
但又不肯和章丘住在一起,说是嫌小伙子烦。自己住在这座城市边缘处的的老房子里。
章丘和他通常两三个星期去看一次。
就是这样,老太太还嫌他们两个烦。
到地方的时候,脸都吹僵了。
两人站在原地又蹬脚又甩脸的跳了将近十分钟的踢踏舞,这才算缓了过来。
“破车。”章丘恢复精力,开骂了,“两个轮子跑的比人家六个轮子的还快!他妈怎么不飞!刹车都刹不住他几把对死的向往。”
骂完章丘还踹了车一脚。
具体动作是,垫起脚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跟个小姑娘撒娇似的碰了一脚车轮子。
闵灯看不下去,一脚踹在了车轮子上。
小电动应声而倒。
章丘:“……”
“走吧。”,昂首大步往前走。
这片的小区公寓特密集,七拐八绕了将近十分钟。
闵灯和章丘才气喘呼呼的爬上了六楼。
刚敲门。
房里就传来笑呵呵的声音。“老许啊,今天这么早就来约我啊!”
门被打开,花枝招展的老太太满脸笑颜。
“妈!”章丘喊。
“院长!”闵灯刚扯开嘴笑。
“纭狈棵疟凰ど狭恕
两人被门风的劲道给扇晕了,正愣着。
很快。
门内传来老太太的厌恶声:“怎么又是你俩啊,烦不烦!”
“妈的。”章丘在门上踹了一脚。没踹出什么声音。
“不…闵灯等会——”
“纾
门外的白色墙皮都被震落了下来。
闵灯收回脚,拍了拍从章丘手上拿了回来,低眉顺眼的站着。
几秒后。
“啊——!”章老太太尖叫着开了门,手里拿了把菜刀,“章丘你找死是不是!”
“不…不是我……”
“闵灯进来,没吓着吧?”老太太扯着闵灯,把手上的菜刀往章丘怀里一扔,“做菜去!越来越不像话了,敢踹门了!”
“艹!”章丘瞪眼。
“还骂人?”老太太也瞪,抬手就要打人。
“算了算了。”闵灯轻声将人拦住。
“还不进来!”老太太吼,“这次看在闵灯的面子上。”
闵灯拉着人往里走。
章丘:“……”你狠。
三人围着圆圆的小茶几坐着,章丘活像是被捡来的。
“我说了让你们不要来看我,我烦死了。”老太太喝着自己种的玫瑰花茶,神情不耐,“给我一点个人的独立空间行不行,放开手让我飞懂不懂?”
“妈你这个花是……”
“你闭嘴。”老太太说。
“院长,你这个玫瑰花从哪儿摘的?”闵灯问。
“就是小区外边儿扯的,哎哟长很多呢。”老太太又喝了一口,“说是喝了能年轻。”
“放屁。”章丘直接伸手把杯子抢了过来,“这他妈不是食用的玫瑰花!谁让你自己泡的!”
老太太瞪了一会儿眼,张嘴就吐了出来,还扣了扣嗓子眼。
吐完立马拿着丝质小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
章丘起身满屋子搜寻可疑物品去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老太太摸上了闵灯的手,“我感觉你状态不错。”
“挺好。”闵灯说。
“不是挺好,是很好。”老太太眯眼看着他,“你以前讲话速度多慢,三分钟放不出个屁来。现在好多了,也没那么容易紧张,脸上带上了笑,”
闵灯愣了。是这样吗?
“药呢?吃的频率怎么样?”老太太问。
“没怎么吃。”闵灯说,“我不想吃,容易困,不好做事。”
“没事儿,不想吃咱就不吃。”老太太看的开,想了想又是好奇,“你这是遇上什么事儿啊,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闵灯仔细想了想。
老太太等着他想。
老太太等的都快打起了瞌睡,这才听见闵灯轻声开口。
“我遇见了一个人……”
长得好看,脾气也好,虽然有时候很奇怪。
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说一些奇怪的话。
但是闵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像是身体内部被人点燃了一盏灯。整个人都好像亮了起来。
这些天闵灯很忙,他每天早上得出去找工作。
在十点之前又的返回餐厅。
工作异常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