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熟悉的地方,洁白的雪原,如无边无际的白色花海,血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又是这样。”我无奈地叹口气,向着坐在成堆尸体上的黑发少年走去。风挽起他绸缎似的黑色长发,那瘦弱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寂、冰冷。
“这次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吧。”我边说边伸手去摘他沾满鲜血的青铜面具。
一下一双细长的手抓住了我触到面具的手臂。那双手如雪一样白,像少女的手。
“还是不行吗?”我无奈地笑笑,“既是如此,麻烦大哥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梦里,小弟在此多谢了”
“呵,”这次他终于出声了,那声音极富磁性,而且很熟悉。“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少年说着渐渐松开了我的手……
又是这样,每次快要看到那少年的容貌时都会从那梦中醒来,难道他是我前世的情人,虽然是个男的,但如果长得俊俏,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我男女通吃吗。
窗外许多小小的萤火虫在飞舞,给漆黑的夜添了不少活力。六个哥哥还在熟睡,明天又会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如果一直都是这样,该多好。
我叫雪祭,至于为什么有这样一个怪名字,主要归功于一个老道士,在我出生后不久,一个老道士路经此地。他告诉我妈妈说,“这孩子天生便是上天指定祭奠亡灵的人。”所以本人便有了这样一个怪名字。
不经意看到了自己映在窗子上的倒影,一张精致的面孔,银白色的短发,紫色如宝石般明亮的眸子,而他身后却站着一个十九岁样子的黑发少年,天生拥有阴阳眼的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何别人的灵魂都和本体一样而偏偏只有我灵魂和本体是两张面孔。难道……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可恶大半夜的是谁打来的电话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见睡在我身边的三哥并未醒来,我松了口气,抓起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死猫,什么事?”
“请问您是紫菀、冷冥还是小泽?”处理过的声音听起来真叫人不爽。
“蠢货。”
“哦,紫菀吧。”
“紫你妹,我是小泽。”
“组长,你知道我的猫脑子笨,你让我猜你那三个人格,我也猜不出来啊。再说,这次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了,对我温柔一点吗。”
““天命”今年轮到我们组了吗。”
“是。”放下手机我陷入了沉思,从我加入魂军的一刻起,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真么快。所谓“天命”是魂军内部每年都会举行的,从入围的童子军中,抽取一组。再从每组中抽取2人经行比赛,说是比赛但只有其中一人死去,那比赛才会结束。如果参赛的两人都死亡,则要继续抽人经行比赛,直至出现一死一伤的局面,那么这一年的“天命”才会结束。而且越是关系亲密,情感深厚的两人越容易被抽中。恋人、兄弟甚至亲人自相残杀,魂军就是要培养冷血无情的武器。而像小白鼠一样的我们只能听天由命。随时做好杀死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的准备。在生死面前,博大的情感往往显得不堪一击。目睹了3年残酷的比赛,曾是旁观者的我终于也到了可能走上赛场的一天了。
不知不觉已走进他的房间,看来我最放不下的还是他。真的爱他,从第一次看到他时就喜欢上了,不知为何我记事特别早,从出生开始。我清楚的记得接生婆说:“那孩子已经死了,节哀吧。”睁开眼便看到了他。那时的他只有7岁,见我睁眼,他开心的笑了,那笑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妈妈,弟弟没死,他还活着,他还对我笑呢!”这是我听他说过的第一句话。我也恨他,恨他对我过分的宠爱,我到6岁,仍不会走路。因为他怕我的脚受伤,所以他选择了一直抱着我。妈妈曾问过他:“你现在可以保护雪祭,但你要护他一辈子吗?”
他的回答我至今记着:“只要小雪不离开我,我就要护他一辈子!”如果不是妈妈的离去,给了他打击,或许现在我仍不会走路。他的爱差点将我从狼养成宠物狗,我从不后悔参加魂军,虽然有随时死去的危险,但至少让我能脱离他爱的魔掌。我要变强,直到有一天可以由我来保护他,而他身边只能有我一个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