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艳娘真是低俗!难怪世人常说风尘女子最无情义。才离开苑川城别了吕延也不过两天有一夜,她竟然就把算盘打到了轩辕无痕身上。我看她是昨天傍晚进了这高墙高门楼的宅子就有此打算了吧。
“他已经有了三位夫人,似我这般的琴娘出身只配成为她的小妾。他的小妾领的赏赐是麸子和黄豆,你要天天吃麸子过活吗?艳娘。”
艳娘长大了嘴巴:“不可能吧?我在明月楼就听姑臧的客人们说,泸水轩辕氏是西海国的左膀右臂,祁连山的百年世家。要小妾吃麸子过活!我没有听错吧?”
孟熙月瞪了她一眼:“你没有听错,你是心疼明月楼和那些田产吧?别想了!此刻咱们能够活着,就好好地活下去!”
艳娘被孟熙月有些悲壮的语调怕到了,没敢再说什么。春桃睡了长桌,她还有一间侧室和单独的小架子床可以舒服地就寝。
换上雪白寝衣坐在塌上的孟熙月疲累不堪,还在生长愈合中有些疼的伤口使她记得必须睡眠充足,方能够痊愈的快些。
艳娘不甘心地推开侧屋门之前又鬼祟地附耳说:“不觉得奇怪吗?他的三位出生工匠之户的小妾都没有为他诞生子嗣,可就那位姓梁的姑子有身孕。”
“去睡吧!”孟熙月摆手让艳娘离去了,她一向对人家后宅私事兴趣不大。自己的宿命本来就不顺遂了,哪里有闲功夫操心别人。收好那把枣木琴,把红鸾玉坠和金簪藏在一个半人高的油灯石座底下了。
次日一早,四个奴婢端着食盘送来了米粥,腌萝卜和几颗大杂菜肉包,也送来几捆柴禾和面粉蔬菜放在了屋檐下。
意思已经很明了,孟熙月自带奴婢应当自己动手料理三顿吃食。春桃和艳娘很自然地被他们当作孟熙月的带娃嬷嬷和贴身奴婢。
艳娘在明月楼享受惯了,很不满意地嘟囔着:“说好的拿咱们当贵客的,这轩辕家宅子大,我看都是空架子,吃的可真苦啊!奴婢不够吗?不可能吧?记得轩辕家的几位将军跟着国主东征西讨地也掠了不少的奴隶。”
“艳娘,别再说了!这样其实很好,你不做,我和春桃做。”孟熙月其实不大习惯让人侍奉,前世就自己动手习惯了。
两个小团子茂陵梨花面对面端着碗,小手捏住包子就米粥吃着,好一对无忧虑的萌宝贝,兄妹两人只要孟熙月在跟前就安然不吵闹。
昨日乘车颠簸的骨头酸疼,昨夜宴会上遭遇马氏言语的侮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又能怎么样呢?
饿肚子事儿是最重要的,孟熙月的童年跟着年迈的祖母一起过日子的。乡下地方,乡下人拥有的物资寡淡。祖母说,某些年月,冬天吃腌制的野菜萝卜加上一些杂粮煮成糊糊,春天地皮枯草中冒尖的嫩草都被揪下来和麸子皮混合成汤水充饥。到了孟熙月出生的年月是不会有那么苦的过日子光景了,但她传承了祖母的过日子法子,只要有供给,节省度日,没有什么可怕的。
“春桃,陪孩子们玩。艳娘来,咱们看看这些柴禾,面粉还有蔬菜吧!”孟熙月吃饭吃的快,一吃完就这样吩咐春桃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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