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听他们盛赞自己的武艺,便猜出那刺客肯定是这两人派的,没想他们和太平道也有瓜葛。张让、赵忠对这事没隐瞒,看来要尽释前疑,开诚布公的谈了。
刘备所料果然没错,客套了几句,张让转入正题,说道:“这次请督军侯过来,是因为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只不过我还拿不定主意,不知当不当讲。”
刘备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却装作刚刚猜出一点眉目,问道:“是关于在下的?”
张让点头道:“不错。”
刘备拱了拱手,说道:“还请直言相告。”
“那好,”张让一点头,满脸严肃的说:“有一个人,我想请督军侯先见见。”
看刘备同意了,赵忠就出去领了个脸上无须的中年宿卫进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为了防止秽乱后宫,内宫宿卫都是太监。
刘备询问道:“这是?”
“三个多月前的晚上,他和同伴奉蹇硕之命去办一件大事,只不过身体抱恙,所以找别人顶班了。”张让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刘备,见他眼神陡然锐利,便适可而止,对那宿卫吩咐道:“你把自己知晓的情况,都跟督军侯讲清楚。”
宿卫应了一声之后,便把那天晚上的事详细叙说了一遍。
依现在情况来看,蹇硕身边早让他们安插好眼线了,不然哪有这么多巧合?刘备此时才体会到,皇宫之内眼线众多,想要瞒住什么并非易事。
宿卫讲完后,刘备用幻术迷惑住眼前这三人,在他们看来,刘备现在是满腔的怨毒与愤怒。房间内充满了肃杀的气息,好像温度一下降到了冰点。
张让、赵忠凛然相视,打定主意,要拉拢此人收为己用。
过了良久,刘备冷冷的向宿卫问道:“你刚刚所言,是否全都属实?”
“小人发誓,如有半句…”
“好了!没你的事了!出去吧!”刘备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语,脸上说不出的难看。
宿卫不敢接话,见张让、赵忠点头允可,忙退了出去。
这时候张让、赵忠凑到刘备身边,嘘寒问暖,好言相劝。都拿着自己举例子,让刘备看开一点。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多想想今后的富贵。
过了好一阵子,刘备才佯装定下心来,脸色依旧阴沉沉的难看。
张让见时机差不多了,说道:“天子太年轻了,今年才二十二,正是心性不定的时候,所以才干出这种出格的事来。”
刘备无力吐槽,按这个世界的年纪来算,他还比我大四岁呢。
只听张让继续说道:“我们这些内臣和督军侯这样的宗亲,可以说是天子最亲近的人。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我们也不能纵容,该管的也得管管。”
赵忠接道:“不错,督军侯,缄口不言,可不是忠臣该做的啊。”
刘备听了直翻白眼,就你们这两块料还是忠臣?要不是有幻术维持着,早就露馅了。此刻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故意用阴沉沉的语气套话,问道:“那依照两位常侍之言,我该怎么做呢?”
张让笑道:“和我们同进同退,扶保天子。”
刘备明白了,他们想利用先前的仇恨拉拢自己,共同把刘宏和傀儡一样控制起来。不过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任由这个穿越者折腾,不用张角起义,这皇宫里面就先乱套了。限制住刘宏的权力,不让他乱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拿定了主意后,刘备不动声色的问道:“二位明说吧,我该怎么做?”
张赵二人大喜过望,凑到了刘备身旁。
张让低声问道:“督军侯,昨天夜里天子急召你去寝宫,不知所为何事?”
刘备把第二次去那里见到的情况,还有刘宏的说辞,都跟这两个人讲了一遍。
赵忠想了一想,说道:“不对,这里大有古怪,说不定是玉玺丢了。”
刘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赵常侍,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区处才好?”
“此刻寝宫那边警备森严,反而顾不过来其它地方了。现在你到外面做什么事,他们根本盯不住。这次你就把我们安排的工匠,介绍给蹇硕。”
刘备又看了眼张让,见他也是这个意思,点头道:“那好,就依二位所言。”
三人密谋了一阵之后,张让就派人安排去了。
随后他们就在这里闲谈,联络联络感情。晌午饮宴结束之后,有人回来禀报说一切准备好了。刘备问清楚了细节,就辞别二人,出宫和那工匠碰头。
到了黄昏时分,他才施施然的返回宫中,去找蹇硕禀明了情况。
次日一早,蹇硕就领着两个宿卫,跟刘备便装出宫。等蹇硕独自和那工匠把一切都谈拢,留下两个宿卫,就离同刘备开了。
在回宫的路上,蹇硕仍旧有些担忧,低声问道:“玄德,这里没有问题吧?”
刘备劝慰道:“蹇常侍放心,我把附近都寻访遍了。就这家手艺好,而且独门独户,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蹇硕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无论看管,还是将来灭口,没有比这家更合适的了。想到灭口又隐晦的看了刘备一眼,可惜在他身上浪费了这么多工夫,可惜了这个人才啊。
数日之后,蹇硕把外面的事情摆平,就拿着假玉玺,同刘备领着宿卫返回宫中。
蹇硕想着该怎么除掉刘备,突然察觉身边少了个人!随后骇然的发现,自己把那人的名字、样貌全部忘掉了。脑中关于那人的记忆,竟然是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