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小猫的心,依旧很认真地把它们塞好,还一边跟蹲在旁边的猫唠着嗑。

即使他听不懂丧丧究竟在说什么,一人一猫的对话十分滑稽,但他俩却也乐此不疲。

“这些都给你带好啦,开心吗?”

——还可以吧。

“喏,你的避雷帽,现在戴吗?”

——不,现在戴像个傻子。

男人哦了一声,把帽子给猫扣上了,托着它的黑线脸看了看,满意地笑道:“看你,满脸都写着高兴。”

许小舟情不自禁地挑起了唇角。有的时候他会觉得,假如他跟陈景锋能有孩子,男人也一定是这么对待孩子的。他无声地走过去,低声道:“准备差不多就出发吧,他把地址发过来了,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

“在哪?”

“凫秃山山顶。”

“还真是生怕一道雷劈不死你俩啊。”陈景锋冷笑一声,“那地方荒得令人发指,b市周边的每个山头都被旅游开发得差不多了,就只有凫秃山没人碰,又险峻又阴冷,修山路修了十几年,前年终于竣工,但也就没有了后续开发,常年荒在那。”

丧丧,“喵——”

——那敢情好呀,宰了狐狸就扔在那。

许小舟叹口气,按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走吧。”

临行前,某猫近乎执拗地用牙叼着把那把匕首从登山包里抽了出来,塞给陈景锋,喵喵叫了好一会,非要他贴身携带,毕竟是要用来自杀的东西,要趁手才行。

许小舟听一人一猫打闹一样地推来推去,看着车窗外黑压压的云,总觉得心跳得厉害。

猫神残魂彻底觉醒,他对整个世界的感知都受到了影响。如果说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更加敏锐,风吹草动,善恶贪嗔痴,一切都在感知之中。大概第六感也算作在内,他总觉得,在天劫前夜残魂觉醒并不是一件好事。

车开到半山腰的时候,常江又发来一条短信。

——我到了,你什么理由让陈景锋过来的?

许小舟没什么犹豫,把准备好的说辞发给他。

——猫神托梦了一个宝藏,我把东西送给他,他帮我解除这次公关危机继续捧红我。

过了一会,对方回了哈哈两个字过来。

许小舟拨开小猫凑过来的脑袋,看着屏幕,犹豫道:“你们说他信了吗?”

陈景锋勾了勾嘴角,“不信也得信。”

“喵——”

——说的没错。

许小舟叹口气,“走吧。”

停好车,外面刚好下起暴雨,仿佛一切都算好了一般。男人撑着一把很大的伞,许小舟抱着丧丧走在伞下。风大雨大,雨水被风斜着刮进来,伞也遮不住,没一会两人一猫都湿了个透。天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还好有小猫今天挑选的手电筒照亮,勉强能指出路来。

这一会还没雷。许小舟努力把猫往自己风衣怀里塞了塞,叮嘱道:“等会打雷不要怕,你是只打大猫了,我们两个也会陪着你的。”

“喵——”小猫很乖。

“要如何才能知道第一道天谴到底会降给谁?”

“喵——”

——根据喵的记忆,天谴承受者会提前有感知。喵记得喵妈当年提前了好几分钟就僵住了,动也动不得,挣命的劲都使出来了才把喵踢开,怕牵带到喵。

许小舟哦了一声,摸摸小猫湿漉漉的脑瓜,有些沉重。

他跟黑猫共情得厉害,丧丧一回忆,他几乎能感同身受,仿佛自己多年前曾感受过那样的僵硬。

没走几步就到了凫秃山顶,这一路都没有看见常江的车,山顶似乎更黑,许小舟走了两步,脚下突然顿了顿。

“他在?”陈景锋低声确认道。

“嗯。”许小舟微颔首,“就在那。”

男人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把手电筒照过去,漆黑的雨夜,常江孤身无声地站在雨中,黑发湿透贴在惨白的脸庞上,他没有化妆,眼眶深得令人心寒,人面如同厉鬼,唯有红唇妖异嗜血。

陈景锋心下打了个突,面上却没有半分乱。雨已经大到迷蒙人眼,现在距离丑时还有五分钟,天谴,还未到。

于是他站住,等常江带着那抹含义不明的诡笑也拧开了手电筒照过来,方才不露破绽地转过身对着许小舟。

雨声大,他便提升吆喝。

“不是说带我来找猫神留下的东西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余光里,常江走近了。

许小舟没吭声,注视他两秒钟,怀里突然一动,丧丧敏捷地跳了下去。

陈景锋用手电筒追着小猫的踪影,余光里却只见大毛球一闪而过。雨水把猫毛打湿了贴在身上,在黑夜的掩饰下没有平日里那种胖墩墩的笨重感了,反而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迅捷。

“猫呢?”他声音沉下来,“你喊我来这,到底干什么?”

常江已经走到了旁边。

他安静地看了两人片刻,唇角的笑意突然消失不见,冷冰冰的妖异狐瞳注视着许小舟。

“不对吧。”

许小舟平静地抬眼望过去,“哪里不对?”

常江眯了眯眼,“直觉,哪里都不对。”

他鼻头突然动了动,看向陈景锋。

“你身上有灵猫的痕迹,很深。”

二人俱是一怔。

常江突然往后退了两步,长眉挑起,眉眼间俱是骇人的厉色,叫道:“抵足而眠,才能在凡人身上留下如此之深的灵猫痕迹。你们根本就没有反目成仇!你们,依旧夜夜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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