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张宁就坐在我的身边睡着了,秋先生没了踪影,那些灯盏,还有桌子和供奉品都不见了,平台上只剩下荒凉。
我摇了摇张宁,等她清醒过来,我问道:“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张宁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说道:“醒了?那走吧。”说完就往下走去。
我追上前说道:“昨天晚上我在这里见到一个人,他跟我说你看不见他,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在我昏死过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但至少张宁是清醒的,也许她能告诉我也什么也说不定。
似乎那个秋先生说的是真的,张宁背对着我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叫辨眼台,只有拥有天眼的人才能看到鬼护,我没有天眼,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鬼护?”这听起来像个称呼,我回头又看了眼平台,那里荒凉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张宁说道:“鬼护是人道和鬼道联系的一个联结点,人想要和鬼道里面的那些东西真正意义上的有联系,就必须通过鬼护。除了传授你们这些拥有天眼的人使用之法以外,那些荒郊野岭里那些孤魂野鬼,也归他们管。善者度之,恶者灭之,你们口中所说的摆渡人,指的就是他们。”
张宁这话说得很见外,就好似她要比我们高上一等似的,而她口中的“我们”,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像我这样的普通老百姓。
鬼道、阴阳道、人道……这些字眼我在张宁给我的那本书上都有看到,但要说能够理解这其中的差别,似乎还欠了许多。
从张宁的口中、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中,我可以大概做出一个判断——世人眼中的天堂地狱好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鬼道和阴阳道有什么区别吗?”我问道。
张宁在辨眼台最下面一层的台阶处停了下来,抬手示意了一下,低声说道:“其他说明问题,回去再说,从现在开始保持警惕。”
我一愣,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宁边探边往林子里走,我跟在后面,她没回答半句,我也没敢再多问半句。这个地方是张宁带我来的,她肯定有过比较深刻的了解,而我对这里是一无所知。
我跟紧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顺着来时的路走。
晚上的树林很阴森,到了白天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视野变得好了许多以外,其他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我开始真的很难想象,这么诺大一片森林里竟然真的不存在一丝大自然该有的气息。
走了不久,张宁停了下来,迅速的把我拉到了旁边的一株大树下躲了起来。
“怎么了?”我低声问道。我可没有张宁这么好的耳朵,这半天确实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人来了,躲好。”张宁说着,把头埋低了些。
在我的记忆中,这里被叫做会吃人的树林,基本上进来的人都没有活着出去的,这恰好和张宁的话互相矛盾。
想到这里,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个经历——大坑下面的那些尸体。
“你是说这森林里住着别的东西?”见过辨眼台上的秋先生以后,我也只能这么去推测了,要说树林里吃人,除了可能有人住在这里以外,也只可能是那些东西了。
张宁往外探了探头,说道:“如果想活着出去,现在就什么也别问,安心呆着、看着。”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渐渐传来,从我和张宁来时的方向。
我好奇的看着张宁,真不知道这姑娘的耳朵能够听到多远外的声音。
“事情是你打了包票的,现在搞砸了不说还伤得不轻,门主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把你怎么办,你现在还想着往下拖?就算你拖吧,你说你能够办成,那现在人呢?人在哪里?你还没找到。”那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虽然隔得还有些远,但得益于这树林里的静谧,能够听得到。
这个人似乎很不高兴,好像就是因为旁边人的关系。
我悄悄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十分丑陋的男人,脸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斑点让人看着心痒。
那个男人的旁边,跟着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太婆。
我定睛一看,竟然就是那个救了我又要害我的林老太婆。
早的时候就知道了林老太当时没有死,现在再见到也就没觉得又多惊讶了,听刚刚那人的话似乎是受了不小的伤。
我回过头来本想要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做,可却看到张宁的脸色有些沉重,也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地罗长老,我这确实是尽力了,可就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宁家的女人来,城里的情况您也知道,我这总不能坏了规矩吧?”林老太恭维的跟着,一字一句不是小心翼翼。
只是那叫地罗的人看起来年纪可比林老太小得多,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美观和谐。
地罗长老冷哼了一声,突然停下了脚步,背朝着林老太说道:“规矩?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过去了,林老是不是真的老了?而且你要说宁家,我可从来没再宁家那里听到过关于这么一个小姑娘的事情。”
林老太愁眉苦脸的站在那里,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却又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样子,纠结不已。
没想到当初那个在我面前高深莫测的林老太,到了这个地罗面前就变得这么渺小了。
过了会儿,林老太从她那破旧的衣衫里取出些钱来,放到地罗的口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