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擦了一下眼泪,然后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跟我走!”
“去哪里啊?”被他拉着,顾云憬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医院!”傅斯年在前面扔给她两个字。
一听到这两个字,顾云憬彻底吓到了。
她冒着被他误会的风险,不告诉他实情,怕的就是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像今天这样,强行带她去医院打胎。
“不!我不去!斯年,我求求你,别带我去医院!”她在他的身后苦苦哀求。
傅斯年回过头,生气地瞪视她:“顾云憬,你不要任性,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斯年,难道你真的舍得吗?我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啊!他们每天都在我肚子里跳得那么有活力,你忍心割舍掉他们吗?”顾云憬试图用两个孩子让他打消此
刻的想法。
“在我眼里,你比他们更重要!”傅斯年的语气根本就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还有一寒,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们面前死掉吗?”顾云憬不放弃地继续说服他。
“一寒的事,我会另想办法,今天就算你再不愿意,你也必须给我拿掉孩子,然后马上接受开颅手术!”傅斯年拉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很大,可以看出,此刻他内心的怒火。
“斯年,你弄疼我了!”顾云憬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听她这么说,傅斯年这才意识到,自己伤到她了,回头,看了眼被自己捏得红肿的手腕,他的眼里写满了心疼。
回过身,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我不要你抱,你放我下来!”眼看他将自己抱着往前院的方向走,顾云憬大叫。
可是傅斯年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冷沉着一张脸,像是两人刚见面时那般。
“斯年,我不要去医院,我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眼看他马上就要被抱进车里,顾云憬死死地伸手撑在车门上,不愿意上车。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去得去,不去也得去!”傅斯年生硬地将她死死拽着车门的手松开,然后将她塞进了车里。
“斯年,你要是真的敢打掉我们的孩子,我就马上绝食!”顾云憬没办法了,只能用这一招来威胁他。
“那我就给你输营养液!”傅斯年丝毫都不为之所动。
今天,他是铁了心了,不管她说什么,他都绝对不能心软,否则,后果真的很有可能是他无力承受的。
眼见连这都威胁不了他,顾云憬是真的怕了。
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摸着小腹,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车很快便开到了医院。
得知来的人是傅斯年,院长携着一众骨干一早便恭候在了那里。
“总统先生、总统夫人,你们好!”大家整齐地向两人鞠了一躬。
“负责给顾云憬做手术的专家都准备好了?”傅斯年没心情客套,冷沉着一张脸问道。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夫人了。”院长点了点头。
随即,几名医护人员上前。
“不,我不去!斯年,你不能这样地我们的孩子!”眼见自己马上要被抬上移动床,顾云憬侧头,向傅斯年哀求道。
傅斯年的心又怎么会不痛呢?亲手命令打掉的,可是他的骨肉!
只是……跟顾云憬的性命比起来,他只能这样做了。
将心里的那股悲戚强压下去,他表面上还是那般冷毅:“带她进去!”
“是,总统先生!”医护人员应了一声,走过来,便架起顾云憬强行绑到了一张洗动床上。
“不!不要!”顾云憬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惊慌。
一旦她进了医院,她的孩子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只是现在的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最终,她还是被医护人员推进了医院。在进行手术之前,他们先给她做了一番详细的身体检查,不过却发现,以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宜马上进行手术,得要用药两天,将
几项不达标的指标都恢复正常后才行。
听到还有两天才能动手术,顾云憬绝望的心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她必须趁这两天想想办法。
负责给顾云憬做开颅手术的专家是傅斯年特意从国外请来的,在他看完顾云憬拍的脑部后,他跟傅斯年进行了单独的面谈。“虽然令夫人的脑肿瘤是良性的,不过您也清楚,开颅手术并不比其它手术,风险比其它位置的手术大。再加上令夫人脑肿瘤的位置特殊,一旦手术过程中有任何闪失,都
极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遗症。”专家说着,将一份手术风险评估恭敬地递到他面前。
傅斯年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也很清楚既然是开颅手术,自然会有他说的这些风险,于是问:“还想请问一下,都有什么后遗症的可能呢?”“因为可能会损伤到大脑神经的记忆系统,所以可能让令夫人失去部分甚至全部的记忆,还有一种更坏的可能,是造成她运动中枢神经损伤,也就是说……令夫人也不排除
术后瘫痪的可能。”专家回道。
怎么会这样……
听到专家说的话,傅斯年的脸色已经沉得不能再沉了。
他想过会有风险,却没想到风险这样高。顾云憬失去孩子已经足够让她难受了,如果她再瘫痪的话……“当然了,这是最坏的可能,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保证手术的成功,尽量避免后遗症。不过手术之前,按照惯例,作为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