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的确是出手了,就在两柱香已经烧得只剩下一丁点的时候,就在呼元蝶才拔了二十多枚金针正在紧张冒汗的时候,她突然就动了。
这一动不要紧,可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白兴言,被她吓得差点儿没死过去。
因为白鹤染这针拔得太含糊了,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她竟然运起内力,两手往前一伸,再往后一拽,用内力将白浩宸身上的三十六枚银针一起给拽了出来!
三十六枚银针就跟飞针似的,突然从白浩宸身上离开,在空中片刻停留后,又一起飞入白鹤染的手心。所有针都是针尖朝外,自成一束,被白鹤染一把握在左手上。
这一刻,白兴言几乎以为白鹤染在公报私仇,拼着比试会输的结果来要白浩宸的性命。
他真是吓着了,因为如果白浩宸这样一个死法,他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保不齐天和帝还会给白浩宸扣上一顶为国捐躯的帽子,大办丧事,搞得像个英雄。
那自己跟叶家怎么交待?跟郭家怎么交待?那位看起来已经过气、实则还有潜藏势力的叶太后,还不得暗地里做番手脚把他给悄悄弄死?
他越想越心惊,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可是就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白浩宸也动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活动活动手脚,很快脸上就露出笑容,还冲着白鹤染鞠了一躬:“多谢二妹妹妙手回春,为兄已经全好了。”他
一边说一边看向香炉,此时,两柱香已经全部烧完,白鹤染赢了。
下方也不知道谁最先带头,总之所有人都鼓起了掌,大声地叫着:“好!好!我们赢了!”
不但赢了,而且赢得十分霸气!
皇子席间也都惊呆了,他们原本以为白鹤染拖到最后还没拔一根针,这比试算是输定了。这样虽然罗夜国的针也没拔完,但至少人家拔了,就按针的数量来查也是罗夜赢。却没想到白鹤染在最后关头,竟是以这样霸气的方式一口气将针全都拔了出来。虽然看起来是用内力将针一起吸出来的,可他们都是高手,高手看问题肯定跟普通人不一样,就比如五皇子君慕丰正小声跟身边的四皇子君慕息说:“看起来是一起拔的,但实际上每根针都有先后顺序,三十六道银光依次从那白家少爷身上被吸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道行。四哥,没看出来啊,咱们这位干妹妹不但医术绝伦
,还是个绝顶高手,老十从哪弄来这么个极品?”
四皇子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阐述事实:“她是文国公府的二小姐。”五皇子撇撇嘴,“跟四哥说话总是这么无趣,不过我见你自比试开始以来,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位干妹妹,怎么,该不会是动了心思吧?啧啧,这可不像你,你的心不是都应该放在那位身上?”他说着,
往苏婳宛所在的方向指了去,却见苏婳宛只管低头饮酒,看都不看场上情况,就像罗夜国君跟她没有关系一样。到是酒一杯接着一杯,越喝越多,喝得脸都红了。
君慕息皱皱眉,没理五皇子的话,目光却是从白鹤染那处收了回来,开始向苏婳宛看去。“哟,这怎么才拔了这么点儿?我本来还想着只要你能在两柱香内拔完三十六枚针,就算过关,剩下的我帮你拔了呢!”白鹤染没搭理白浩宸,到是说起呼元蝶的风凉话,气得呼元蝶面色铁青,握着针
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唉,真是可惜。”白鹤染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不但拔下来的少,顺序也错得离谱,你第一针拔的是这里吧?”她指向一处,“第一针就错了,你应该最先拔左手背上的那一枚。至于原因,我是不会告诉
你的,除非你交学费。”呼元蝶怎么可能给她交学费,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罗夜国君若真如白鹤染所说自此就废了繁衍子嗣的能力,那么罗夜国可就要变天了啊!如果东秦人再阴损一点,弄个八百里加急往
罗夜报信,那很有可能不等他们回去,罗夜就已经易主。
她越想越憋气,不由得怒骂白鹤染:“阴损小人,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诡计,你是故意的!下此狠手残害国君,你该当何罪?”
啪!突然一声响,殿内所有人又是一激灵,再一瞅,竟是天和帝摔了一只茶碗。
“简直一派胡言!”老皇帝不干了,“比试是你们提出的,比试的方法也是你们布下的,甚至就连赌注都是你们定的。现在出了事,你来指责朕的公主,你们罗夜哪来的胆子?”呼元蝶一哆嗦,没敢接话。到是白鹤染开口了:“是啊!真不明白大师国是怎么想的,相对于你给我哥哥下的死手,我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否则我若跟你一样下的是死针,现在你们的国君已经一命呜呼了。怎么,你非但不知道感激,还反过来指责我?只许你们罗夜放火,不让我们东秦点灯啊?到底是罗夜附属于东秦还是东秦附属于罗夜?我怎么感觉本末倒置了呢?那要不这场作废,咱们重新来一次
,这一次我给你们的国君下死针,如何?”呼元蝶再也不敢接这个话茬儿了,因为她心里清楚,论针法,她的本事远远不如白鹤染,再比一次结果也是一样,而且还会让贺兰封直接丢了性命。她方才是太冲动了,这件事还有得回转,只要她赢
了第二轮,毒死这个丫头,她就可以静下心来想办法,贺兰封的伤也不是治不好。大不了就抬回呼元家,家主出面肯定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