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少银子要剁我的手指头?那些银子又不是我送出去的!白鹤染,谁送的银子你找谁去,不管大叶氏还是小叶氏,你爱剁谁剁谁,就是别剁我!我不背这个锅!”
半个身子都扎在柜子里的人,原本已经昏了过去,却不知何时竟又转醒过来。结果刚醒过来就听到白鹤染说要剁了她的话,吓得在柜子里哇哇就开喊。
白花颜这一喊,直接把两个叶氏都扔了出去,娘亲如何?性命当前,谁也没她的命重要。
小叶氏的面部开始扭曲,一方面因为白花颜的话感到心寒,一方面也是小腹拧劲子的疼,疼得她就快受不住了。
君慕凛不是没调查过白鹤染从前那十几年的生活,虽然打听到的也不少,可当这样的事情从白鹤染口中说出来时,还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兴言,“一个庶女都能殴打嫡女,你们白家行,真行。”
他急眼了,一把扯过白鹤染缠在手腕上的长绫,奔着白花颜那处就走了过去。
白兴言下意识地想拦一把,却被林氏迅速将他伸出去的手臂又给扯了回来,同时小声道:“十殿下拦不得啊!”
白兴言一激灵,知道刚刚是自己冲动之下失态了,幸好有林氏,否则又得跟着吃瓜烙。
随着白兴言感激地看了林氏一眼,那头的君慕凛也有了动作。只见他挥动白鹤染的长绫,嗖地一下捆上了白花颜的腰,然后大力一使,一下就把白花颜从柜子里给拽了出来。
扯拽的过程中,坏掉的木头划伤了白花颜的脸、脖子、胳膊、手,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血淋淋的,刚刚还醒过来有精神说那一番话的人,这会儿被这么一折腾,又晕了过去。
君慕凛可不管她晕不晕,他甚至连死活都不管,他就知道这个恶毒的女的殴打过他媳妇儿,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只要他知道了,这事儿就过不去。
左右今天都打了个苏婳宛了,不差这一个白花颜,想他混世魔王般的人物,想干什么还用得着管那些迂腐的规矩?
于是长绫再一甩,白花颜整个人就被抛向了半空,紧接着再一扯,砰地一声砸到地上。
人们就看着白花颜被人绑在长绫上,上下翻飞,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入地时每一下都狠狠地砸在青砖地面上。没多一会儿工夫,地面青砖开始碎裂,又没多一会儿工夫,白花颜七窍都开始流血。
等到君慕凛的动作终于停下时,白花颜整个人都已经看不出是个人形了,就跟个面条似的趴在地上,只余一丝气息,怕是用不了片刻,这口气就得咽下去。
白兴言一屁股坐到地上,恐惧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想到叶家,想到叶成铭跟叶成仁在几天之内全都死了,难道这么快就轮到白家了吗?这个女儿终于要向白家下手了吗?
整个屋里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人们大气都不敢出,头也不敢抬,甚至眼睛都不敢睁开了。比起大叶氏断了一条胳膊,眼下的白花颜情况可是凄惨太多。就连下人们都在想,难道十殿下是要灭了国公府?
“别一副死了人的模样。”君慕凛收回长绫,没给白鹤染,却是替给了屋里一个下人,“拿去洗了,就在这院儿里洗,洗干净了还给二小姐。”然后才又走回白鹤染身边,沉着脸道,“死不了,给她治治,就这么死了可惜了。死亡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宽恕,作恶多端之人,如何能配得上痛痛快快的死?染染,救活她,让她活着,就这么半死不活地睁着眼,看看她曾经造下的孽,给她自己带来了多大的报应。”
他说完,不等白鹤染接话,又走向白兴言,弯了腰,将一双紫眸凑到他近前,阴嗖嗖地说:“吓着了?胆子还真是小,这才哪到哪啊!白兴言,你的报应还在后头呢!别着急,慢慢等,等的过程中,把我们染染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兴许报应来时还能稍微的轻松一些。”
他回手指向大叶氏:“这个人,染染让她做主母,她就是主母。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将她扶上主母之位便可。白兴言,你可有话说?”
白兴言哪敢有话说,只能不住地点头,甚至一点儿勉强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
此时,白鹤染的心绪也调整回来,心头怒火收敛了些,却还是对白兴言这个人失望到了极点。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做到这个份儿上,这辈子真是白活了。
她走上前,盯盯看着白兴言,半晌,道:“人这一生,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世人总说儿伤父母,天理难容,却对父母伤及子女宽容许多。可是在我看来,这两者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天道好轮回,白兴言,死在你手里的人,终有一天会重新回到这个世上向你讨债。欠了人家的,不是在这里还,就是在那里还,看看如今的你,便想想是在还债,兴许心里还会通透一些。只是你欠下的债太多了,好好的一个人生被你活成这样,也是一种本事。”
她说完,突然猛地发起狠来,单手一扬,手掌狂风般往下拍,直接拍到了小叶氏的头上。
叶家之人,她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出手屠杀。小叶氏在她蕴足了内力的手掌下,连个声音都没发出来,直接就一命呜呼。
倒地的那一刻,血顺着七窍流了出来,很快便跟大叶氏和白花颜的血混到了一处。
她主动拉了君慕凛的手,“我们走吧,这里再待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至于那白花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