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二夫人吗?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用不着行此大礼。我怎么说也是晚辈,受不起这个。”白蓁蓁憋着笑,示意身边的小娥上前去扶人。
大叶氏气得肝儿颤,原本就因为郭家的事脸色不好,这下更白了。
白蓁蓁在她起身之后又瞅了她一眼,紧接着就“呀”了一声,“二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呢?是被什么吓着了吗?您看着什么了?”
大叶氏懒得跟她说话,一只胳膊伸向前就要去扒拉白蓁蓁,结果才往前一伸,还没等扒拉呢就被白蓁蓁给拽住了:“别急呀,我正好有个八卦想跟您打听一下。二夫人,您听说了吗?外头现在到处都在传将军府的那个什么丑闻,说是府里的一位少爷睡了他爷爷的小妾。这事儿真的假的?”她掩住口,笑得咯咯咯的停不下来,一边笑一边说,“这郭家可是真逗啊!孙子都敢跟爷爷叫板,还叫得如此别致,真是太有新意了。听说郭老将军气得都快不行了,也不知道是真不行了还是假不行了。哎,二夫人,您这是从哪儿回来?是去将军府打听情况了吗?情况怎么样?他们怎么说?”
大叶氏气得几欲吐血,想喝斥白蓁蓁住口,可她是真怕自己一张嘴,这口老血就得喷出来,于是只能示意身边的丫鬟赶紧解围。
那丫鬟只好苦求白蓁蓁:“四小姐,我家夫人身子不舒服,您先让我们进府去吧!至于郭家那头,我们根本就没进去将军府的大门,说是老将军有军务要处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呀!”白蓁蓁面露遗憾之色,“其实你们去将军府也没什么意思,家丑还不可外扬呢,他们就算有事儿也不能跟你们说。不如去街上听,街上说得才叫热闹,我正要去呢,要不咱们一起去吧,互相还能有个照应,有哪句没记住的我还能帮你记,我年纪小,记性好。”
大叶氏再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白蓁蓁如今动作也算麻利,看出大叶氏要吐血,赶紧就往边上闪,但血点子还是溅到了身上,气得她一甩袖:“得,这趟街是出不成了。小娥,陪我回去换衣裳吧!对了二夫人,今早晨昏定省没见着你,祖母还打听来着。这规矩是您挑大梁给定下的,可不能别人都遵守着,你自己却不当回事了。将军府的事是让人着急,可你也不能乱了主次。你是白家的主母,凡事都要以白家为主才对,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她说完,带着小娥转身回府,往自个儿院子里走了去。
大叶氏这口血吐完,混身上下是再没有一点力气了,整个人就瘫坐在地上,任由丫鬟努力扶她,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小丫鬟急得直喊人,又是喊门房的人过来帮忙,又是叫人去请大夫给二夫人瞧病。
里里外外忙活通,大叶氏终于躺到了福喜院儿的床榻上,终于被大夫诊上了脉。
好在大夫说她只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开了方子抓药吃一吃,好好养养也就好了。
大叶氏这才放心了。
只是她这养病养得也不是那么消停,因为白浩宸跟梅果在她院子里住着呢!这一听说母亲从郭府回来了,白浩宸在梅果的怂恿下,直接就闯了大叶氏的门,冲到榻前大声问道:“母亲母亲,郭家那头怎么样,究竟出了什么事了?你进去将军府的大门了吗?”
大叶氏好不容易压回去的火气腾地一下又窜了上来,老血没忍住,又吐了一口,人彻底晕了过去。好在大夫还没走远,下人赶紧叫回来又是一番诊治。
白浩宸表示自己很无辜,离开大叶氏院子的时候嘴里头还在嘟囔:“早上你也是这样冲进我的房去质问的,我也没说就吐血啊!真是的,只准你放火,不许我点灯,这叫什么道理。”
福喜院儿的一众下人如今都觉得大少爷不太正常,但不正常在哪儿,他们又说不好。隐隐感觉跟他屋里的那位梅果姑娘有关,可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还是说不出,就是一种感觉。
大叶氏吐血那会儿工夫,府里一众女眷还都坐在锦荣院儿里。除了白蓁蓁要上街听热闹,白燕语在天赐镇没回来,其余人都坐在锦荣院儿的前厅,或是真心实意,或是虚情假意地陪着老夫人说话。
两位新妾如今也不能算是新妾了,都入府半年了,人也不再像刚来时那么拘谨,平日里也会主动找红氏和林氏说说话,也会主动往锦荣院儿来送些新做的点心之类的。但紧紧围绕大叶氏的宗旨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最常见的就是她们两个跟在大叶氏身后行走。
可今儿大叶氏没来,众人不解,这二人也不解,因为她们一早就往福喜院儿去过了,想着跟二夫人一起往锦荣院儿这边来,可惜二夫人没在家。
早有下人往锦荣院报过街上的传闻,就是关于郭家郭箭和那个小妾俞氏的事,还有郭家和冷家的事。这会儿人们之所以都坐着没走,就是被这个传闻给吸引的。
林氏拧着帕子,扬起了她那惯有的千回百转的动静道:“要说这男人啊,不管是纳妾还是娶妻,还是不能找年岁差太多的。这郭家就是个例子,听说那小妾还不到二十,比老将军的孙子孙女都小,这能留得住吗?不明摆着的事儿嘛!”
红氏笑了一会儿也开了口道:“确实,什么事儿都得有个度,一旦做得太过了就容易遭到反噬。二夫人今日没过来,想必也是听着了街上的传闻,急着去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