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京中起了谣言,白燕语失踪一事再也瞒不住了。
林氏再一次遭受沉重打击,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红氏也着急,一边让白蓁蓁赶紧从今生阁请大夫来给林氏看病,一边忙着派人打听外面的谣言是如何传起来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继续寻找白燕语,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这搁哪儿都说不过去。
白兴言这会儿也来了劲儿,再也不躲了,干脆主动出击,怒气冲冲地就杀向了香园,一脚踹开了林氏的房门,高声怒喝:“林小桃,你给本国公说说,你那个女儿是怎么回事?”
林氏这头刚缓过来点儿,被白兴言这么一吵吵,急火攻心,又晕过去了。
白兴言表面上很生气,但心里头却很满意。
不错,知道害怕就好,能把这女人镇住就好。白燕语是在香园丢的,林小桃首当其冲就脱不了干系。至于他这个爹,谁听说家里的女儿是归爹管的?还不都是女人管着后宅,女儿没了自然是妇人来承担责任,他这个爹没有半点错处。
这事儿是上午闹腾起来的,从白兴言辰时末散朝到家,跟福生谋划了这一场,再到林氏院儿里折腾一圈儿,直接折腾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可是谁有心思用午膳啊?就是白兴言他也没有吃饭的心情。他在等着福生的消息,等着福生安排的那只鞋被人找以。这个过程十分煎熬,他熬得十分辛苦。
红氏派出去大量的人手去找白燕语,白蓁蓁那边也行动起来,思考着一切白燕语可能去的地方,一拨一拨地往外派人手。
她甚至就着谣言想到了五皇子,还亲自往凌王府去了一趟。结果凌王府那头说没瞧见三小姐,就是五殿下也在宫里没回来呢!还跟她说:“四小姐,要不您进宫看看吧,兴许能见着咱家王爷,当面跟他问问。”
白蓁蓁哪有那个闲工夫进宫,何况她到凌王府来也只是碰碰运气,根本没指望真在这里把白燕语给找着。她太知道她那三姐跟五皇子是怎么回事了,那根本就是她三姐一厢情愿单相思,人家五皇子都不愿意搭理她。扯什么私奔,她三姐到是想私奔,人家也不带她奔啊!
白蓁蓁走了,眼瞅着人走远,凌王府的人赶紧把府门给关起来,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好险,万一那四小姐一定要入府,三小姐的事儿可就瞒不住了。天赐公主说了,这事儿不能让国公府的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四小姐知道。四小姐性子直,怕演不好这场戏,到时候可就浪费了文国公的一番准备。
虽然他也不知道文国公到底有何准备,不过主子说话就得听,这一半天儿瞅着他们家王爷跟天赐公主俩人,怎么瞅那天赐公主都是一副惹不起的样子,他家王爷也挺认怂啊!
晌午一过,福生的安排起了效果,文国公府乱作一团,起因是有人在云梦湖边发现了一只鞋,有人认出那是府里丫鬟穿的,可是问遍了府里的丫鬟,都没有人丢过鞋子。
于是便有人想起了跟着三小姐一起失踪的丫鬟立春。
香园再次大乱,白兴言闯进来发了一通飙才刚走,这会儿又传来了立春坠湖身亡的事情。
林氏的近侍丫鬟花香捧着那只鞋子看了一会儿,腿一软,跪到了地上。送鞋过来的小厮急得直跺脚,“花香姐姐,您到是说话呀!这鞋到底是不是立春姑娘的?你可快点儿给句话,这要是立春姑娘的,府里头就得安排人下去打捞了。唉,说句不中听的,这事儿要紧的不是立春,是三小姐,大家伙儿着急的是三小姐啊!”
花香一激灵,赶紧站了起来,“是立春的没错,要打捞吗?我也去,快带我一起去。”
那小厮带着花香就往云梦湖那头去了,但临走时也没忘了嘱咐香园的丫鬟们看好家,看好林姨娘,院子里千万不能够再出事。
云梦湖边,白兴言亲自到了场,手上还拄着拐杖,正站在湖边大声地喊:“捞!不管是谁都得给我捞上来!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白家养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个发现的都没有,我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不管水底下有没有人,都下去给我捞,一根头发丝都得给我捞上来!快去!”
福生福来立即应声:“老爷,奴才会水,奴才下去。”
白兴言戏做也得是真,拐杖都轮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快点儿下去给我捞!”
福生福来接过下人递过的烧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转身就跳下了云梦湖。
花香来的时候正看到白兴言训奴才,再看到福生福来一前一后地跳进冰窟窿,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同时心里头对这位老爷的怨恨也少了些。
虽然刚才老爷冲进香园骂了林氏,但那也是因为着急吧?毕竟三小姐是他的亲生女儿,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说丢就丢了,还是在香园里睡睡觉就没了的,人家能不生气么。
领着花香过来的小厮跑到白兴言跟前,大声地说:“回禀老爷,香园的人把鞋认出来了,正是那个跟三小姐一起失踪的丫鬟立春的。”
白兴言嗷地一声就哭了,人歪歪扭扭地倒在湖边,嚎啕大哭——“燕语啊!我的燕语啊!你说你好好的上哪儿玩不好,非得往这云梦湖边来干什么啊?作孽,真是作孽。我养你这么大,眼瞅着就到了议亲的年岁,还指望你能议门好亲事,不说帮帮家里,至少自己个儿后半辈子过得舒坦。可是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