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彻底分离政商的关系,经济在绝对调控下未必能活下去。
但是这些人的多余资本,就算能不断地为扬州创造价值,也会助长那些企业家的野心。
是让他们在狭小而绝对核心的扬州城里蠢蠢欲动,还是努力约束着他们去开拓宋国的商业市场……甚至是权力
柳恣作为一个专业成绩从来没有低于a的优秀毕业生,很清楚这个选择的后果是什么。
宋国人看到的是,临国放了一批商人过来招商引资,过来建设工厂,让更多的流民有工作、有吃食,能够活下去。
但是柳恣看到的是,他站在分岔的轨道旁边,一条轨道上躺着临国的权力体系,一条轨道上躺着宋国的政治制度。
这辆车碾过来,极有可能……会同时动摇这两条轨道。
他费尽心思把这辆列车别到中间去,让它半脱轨式的运行,只希望被波及的人能够少一点。
要知道,宋国一旦制度崩解,君主制成为历史,国家进入无秩序状态,甚至爆发夺/权的活动,对于临国而言都是喜忧参半。
当然,从异变开始,他们面临的一切都是喜忧参半的,早该习惯了。
柳恣保住了cat的体制和官员的选拔制度,不断调和资本与竞选的关系,却也担忧着未来。
他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可也已经……足够尽力了。
这场考试并不算难。
由于题型没有被太复杂的变化,加之青玉自己已经做过三四套类似的题目,如今换汤不换药的再考一次,好像也没有特别麻烦。
但他看得出来,柳恣绝对参与过其中一部分题目的设计——
就这么刁钻麻烦又不要脸的综合题,绝对,绝对是柳恣出的!
参与cat考试的人很多,既有往届江银中学的毕业生,也有想要刷高成绩参与更高职位竞选的参政员,还有少数穿着古代衣服进去吃瓜凑热闹的无聊群众。
后者是笑眯眯的进去,一脸懵比的走出来的。
考试只花了一上午,第五天之后就被批卷复查誊分,最终公示成绩。
龙牧比青玉高八十五分,位列第一。
“感觉你很憔悴啊,”柳恣难得请两个小家伙吃一顿饭,看了眼青玉眼睛下面挂着的两个黑眼圈,突然笑了起来:“我出的那道题有趣吗?”
青玉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啃着醉鹅。
龙牧瞥了眼青玉,礼貌性地安慰了一句,语气非常的官方。
“对了,”厢的环境,突然开口道:“墙上的东西,后来有着落了吗?”
龙牧筷子上的炸丝瓜花滑了一下,被稳稳的夹住。
“没有。”少年摇头道:“我看不懂。”
“这倒是奇了怪了啊。”柳恣皱眉道:“你一面墙的密码都没有解开吗?”
那老爷子这是图什么?
这龙牧从生下来开始,就被当成一个公式化的科研机器进行教育,小时候连看小猪佩奇的机会都没有,可是一路学学学学到现在,被几堵墙挡在外面了?
那个死去的王管家不知道老爷子的书房密码也就算了,这墙上写满的实验数据和机器数据需要加密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保密级别非常高的东西,被外人随意获取了确实容易出事……
可龙牧这么聪明,不至于解不开密码啊。
“我已经开始自学密码学和解密程序的写法了,”龙牧解释道:“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好像,老爷子是把一句诗设定为这几十面墙的密码,只要找到这一句诗,就可以解开所有的被加密信息。
可谁也不知道,这诗是《诗经》还是《唐诗三百首》里头的,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四言还是七言,搞不好可能是句苟利国家生死以。
饭局安静了下来,只有青玉啃骨头的声音。
柳恣喝完了半杯橙汁,琢磨着开口道:“会不会,这个墙上的内容……根本不需要你解密,你爷爷早就把密码藏在哪里了?”
“哦,真是个建设性的观点,”青玉嘟哝道:“上一次是双层壁纸,现在是不是要把天花板或者瓷砖撬开看看?”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解开呢?”
其他两人愣了一下。
龙牧看着他们,表情有些疑惑:“首先这个机器已经坏掉了,其次——就算修好了,也不一定能把人再传送回原来的时空坐标——我们根本没办法在异时空确认从前的坐标,就如同站在河流里去寻找从前流淌而过的河水一样。”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柳恣撑着下巴,闷闷开口道:“我就是挺想回去和爸妈过个年。”
青玉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还有时国的一切。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开口道:“你……不打算再查下去吗?”
“如果需要消耗太多的时间,以及投入过多的无法收回的成本,”龙牧思考道:“我可能选择放弃。”
青玉深呼吸了几秒钟,突然站了起来:“我来替你解。”
作者有话要说:_(:3∠)_写完了,晚安啦大家。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