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管理学的小概念?
唐以愣了下,点头道:“他跟我确认过。”
“那你还不知道答案吗?”
唐以被反问的有点跟不上节奏。
他似乎在她面前得不到这谈话的控制权。
自我实现人?
他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这女人难道是对自己自信过度,跟着出逃就是为了挑战自己,寻求刺激?
不。
本能告诉他,这不是正确答案。
可其他的每一个,也不像。
云祈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吩咐下头候着的侍女再去取一盒梨子糕来。
“这个先不论,”唐以没有再追问下去,看着她道:“我问你,你打算掺和进金国的这趟水里吗?”
你难道觉得,自己能改变这国家的现状,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这里呼风唤雨,跟临国对抗?
云祈放下茶杯,看向他道:“uage?\"
唐以走出云府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
他走了以后没多久,另一辆马车停在了这里。
这女人终于露了破绽。
完颜雍冷着脸下了马车,换乘架辇直接进了那府邸之中。
云祈依旧坐在那里,只是开始尝新烤的小鹌鹑。
她的吃相斯文从容,舔指尖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想我了?”
“云祈。”完颜雍直接坐在了她的面前,眼神里露出几分戾气:“告诉朕,你刚才用异语跟他说了什么。”
云祈知道他在监听,知道他会来,指尖仍拈着那小巧的鹌鹑骨,长睫抬起,眼眸里露出几分笑意。
“你想听实话?”
“再放屁就杀了你!”
云祈眼底笑意加深,只缓缓道:“唐尚书问我的是,我是否打算淌这趟浑水,去管金国的事情。”
完颜雍明显知道这句存在,狠厉道:“你怎么回答的?”
他几乎是咬着牙在听结果。
无论这个女人回答什么,他都不可能相信的。
绝不可能。
云祈看向他,托着腮帮子道:“我说,金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一个怎样的敌人。”
完颜雍在这一刻,突然怒气消散殆尽。
他知道她没有骗自己。
金国的人,到现在为止,都根本不知道自己遇到了怎样的敌人。
临国的底线在哪里,破绽在哪里,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他是站的最高的君主,从小被培养审视局势的眼光,如今收下这两个临国人也远比那宋国皇帝清醒很多。
虽然临国有少数人流窜至了宋国国内,但根据朝廷里的内线通报,至今没有一个被宋国皇帝招了去。
云祈打了个哈欠,没有等他继续问,开口道:“正是因为你的臣下对事情严重与否一无所知,所以也没有任何严阵以待的心思。”
她用脚指头也能猜得出来,临国现在在疯狂的扩张工业吸收人口,一旦城内稳定下来,就要开始对外扩张。
单从今年炭火税收高了四成,官员们一个个都豪掷千金,就能明白扬州城里囤了多少的煤炭。
完颜雍在这一刻,突然懂了她的意思。
权力,就像一口井里的水。
而他就是那看守井口的人。
金国的贵族和官僚在这井边寻欢作乐,没有人看见星火燎原,也没有人知道这火什么时候会烧掉这房屋。
能看得见这火势的人,可能只有他。
能看得见这全局大势的人,可能只有这个女人。
可是人们会阻止她接近这口井,也会阻止她去碰里面的水。
“临国,到底是怎样的敌人?”
云祈看向他,慢慢道:“是你在五年内都无法摧毁的存在。”
两役既出,铁幕与飞机都已就位,往后只会越来越难攻下。
“如何可以战胜他们?”
“不太可能,”她晃了晃手中的小骨头,安抚似的哄道:“吃好喝好,安心过几年平安日子吧。”
完颜雍猛地站了起来,直接攥住了她的领子,一瞬间把她给提了起来!
他爆发的时候如同一只野兽,连眼睛里都喷着火。
“你再说一遍?!”
“我能再说十遍。”
完颜雍猛地坐了下来,只觉得自己能被这女人给气病。
他杀不了她。
他想要知道的所有秘密,唐以自己都琢磨不透用词含糊,可她能。
“办法也是有,前提是,你能收拾完你朝中的这些老臣,让他们都听你的。”
云祈摸着下巴,慢悠悠道:“目前来看,也不太可能。”
完颜雍感觉自己最近的自制力真的被考验到了极致。
完颜雍能够起兵造势成功,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这完颜亮蠢的可以,一方面也是因为有各个宗亲手里有兵,站在了自己这边。
可他们今天能把一个海陵王扶上来,明天这个海陵王不够中意了,他们也可以再扶一个兰陵王上去。
她说的对,自己无法集/权,也无法独/裁。
他甚至没办法让这个女人进入朝廷。
完颜雍深呼吸了一口气,再问道:“然后呢?”
“对于你无法抵挡的敌人,只有两个选择。”云祈慢悠悠道:“毁灭自己,或者成为他们。”
她很清楚,现在的江银只有弹丸之地,必然不可能和平发育,迟早要去占领更多的地图。
要么对宋国开战,要么对金国开战。
完颜雍沉默了几秒。
这个女人能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