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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是搭乘临宋贸易的车队进入临安的。

他带的东西不多,几本临国的初高中课本和日用品,此外便是青玉送的一个双肩包了。

当初被撞时穿着的那套衣裳,和自己从前的行李全部都在,柳恣把自己的行李箱之一送给了他,权当是留念之物。

下车的时候,那青年看向喧闹而繁华的街市,露出欣喜的笑容来。

虽然路上耽搁了一年,可总归还是到了心中向往的地方。

从东青门向西进入内城,穿过妙明寺和盐桥便到了文思院。

按照求贤令里的说明,朝廷在这里设置了专门的官署,负责接待自扬州逃回临安的各路贤士。

辛弃疾顾不上先找落脚的地方,迎着飞雪一路找了过去,一眼就瞥见好些个人从那官署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些碎银贯钱,脸上都露出快活又得意的笑容。

——是这里吗?

他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湿冷的空气,大步的走了进去。

陆游对此事相当重视,加之皇上本人的授意,最近几日都在这里亲自坐镇。

他本身能力过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些是来借机蹭些好处的无赖流氓,哪些是确实对临国有所了解的扬州人。

队伍排的不算很长,很快就有一个青年背着双肩包拖着箱子走了进来。

在看清他身上那些绝对不来自于金宋两国之物的东西时,陆游目光一滞,猛地站了起来。

他直接越过那青年前面排着的老百姓,快步走到了那人的身边:“阁下也是自扬州来?”

辛弃疾发觉他的目光凝视在自己的包和箱子上,哑然失笑道:“是,为报国而来,还请大人听我解释。”

“好说——好说,不必多礼!”陆游直接扬起了声音,吩咐左右的小厮把其他人先招待到旁边去登记姓名事项,眼睛依旧凝在辛弃疾身上的新奇东西上面。

他等得就是这样的人!

那些只会空谈的,没有任何用处!

这人既然能拿到临国的珍奇之物,相比在扬州城混出些名堂出来,必然懂临国那些妖异之处的种种玄机!

辛弃疾没想到这位大人会如此热情,自己反而更拘谨了一些。

他们两人转入况。

“本官乃枢密院编修陆游陆放翁,”陆游坐在主位上示意小厮看茶,语气和蔼而亲切:“怎么称呼?”

竟是那才智双绝的陆放翁!

辛弃疾下意识地怔住,意识到正事要紧,忙不迭行礼自报家门,然后当着陆游的面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和箱子。

他由于在临国生活了接近一年,使用拉链和密码锁都自然娴熟,而旁边的陆游看他如此操作的时候,眼睛都是直的。

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在下生于山东,及冠之际想要南下报效朝廷,路上被临国的车碰着了。”

“碰着了?”陆游参加了上次的会议,以为撞他的是那棘刺满身的钢铁巨车,惊骇道:“竟然没有死?”

辛弃疾笑着没有解释有关刹车的那些说辞,只引导他里的各种东西。

“临国的元首吩咐人把我安排在他的别邸之处,见我有意学习他们的奥秘之学,就放任我浏览资料典籍,还安排了个官职——做了有半年左右。”

陆游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见他落落大方一片坦率,心里反而生了些怀疑。

莫非,这是临国派来的探子?

这临国,既然能千里传音,招鬼守城,那安插些宋人模样的人进来,岂不也是易如反掌?

他神色一顿,半晌问道:“做的什么官?”

“农业局的书记,帮忙整理利于生产的资料,以及跟着局长进行调研和记录。”辛弃疾内心还在为见到陆游本人激动不已,态度更加直率而热忱:“这些东西都是我离开扬州之时,临国元首亲手赠与我的。”

陆游看了眼那箱子里五颜六色的各样东西,只觉得越发奇怪。

他沉默了几秒,又露出笑容来:“不如,你随我去面见圣上——此事关系重大,陆某不敢擅作主张。”

“面——面圣?!”辛弃疾惊讶道:“当真可以么?”

“随我走吧,”陆游笑道:“这些东西也带上。”

赵构这头还在看监控室里的画面,仆从刚端了新炸的薯条上来。

临国人说这土豆的种植技艺复杂,暂时不方便给予他们种子,只赠送了一部分作为给帝王的礼物。

这监控虽然着实花了些代价,可完全值得——

他现在不仅可以看见后宫三处的实时情况,还能监视枢密院和中书省那边的人员往来。

这——这当真是,从未想过的好事!

便是西王母之镜,也未必能有这样清晰而又色彩鲜明的神镜,更何况还可以同时监控多处!

临国人并没有告诉他还能装窃听器,所以赵构便以为这镜子只能视物,却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后宫里那些推搡折腾,如今都能被实时的反应到镜面之上。

玻璃进口之后,赵构才终于每日都看清自己的真实面貌,不再注视那模糊的铜镜。

而这显示屏通上所谓的监控之物以后,他还能看见皇后在声色俱厉的罚妃子跪下,看见枢密使里有一泡鸟屎浇到哪个大臣的头上,甚至是谁在偷偷的从怀里掏出些点心来吃!

赵构虽然惋惜不能把那些电影电视都搬回宫里来,但此刻他坐在临国人帮忙搭建的监控室里,感觉就像是在看前朝后宫的直播一样。

——以至于上瘾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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