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起这么早吗?”
“师兄,你好啦?”李丹凤死死盯着眼前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的男子。
“你这丫头,是不是盼着我生病,就没人给你使绊子了?”
李丹凤点点头,看到后者脸色越发乌黑,连忙摇头,抱上他的胳膊,“师兄,我们尤仑山乃是一座灵山,且不说奇珍异草之繁多,鸟兽之肥硕,平日里所饮之水更是能治百病,多少人为求一水葬身峡谷?这里虽说新奇,却不如山上住的习舒坦,你便回去好生养着身子才是,切不可再跟着我受这诸多病痛。”
聂成忙打住她的游说,“你应该知道的,我做的决定,没有那么容易放弃。所以日后不必跟我说这种话,除非……”
李丹凤早已撒开他的胳膊,转过头,先一步结束这个话题,搅着手中的勺子小声嘟囔,“师兄怎么同这蜂蜜一般黏人。”将勺子放下,任其沉入蜂蜜中,而后恢复谄媚的笑容,熊抱上余热未散的胳膊,“小师兄。”
看出她的小心思,聂成反讽,“师妹怎么比这蜂蜜还要粘人。”
这厮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算了,那我只能饿着了,好可怜啊,连早饭都吃不上。”
“死丫头,从小到大都这一招,求人都这么敷衍。”虽说敷衍,可他是她唯一可以放下戒备和骄傲撒娇的人。他心中亦明了,她交付心思的那人不是他。
一个时辰后,李丹凤面前如愿摆了一锅豆羹,之所以称之为豆羹,便是所有类型豆子都煮烂,经过蜂蜜浸泡,而后搅拌均匀,捣成豆泥,既可以生吃,也可以泡水喝。
“距离我学会这豆羹也已经八年了,你还真是一点都吃不腻啊。”轻拭面前吃相凶猛的女子的嘴角,聂成抽抽嘴角,“女子就应该温婉,吃饭时细嚼慢咽,体态大方。”
李丹凤本想反驳,转念一想,眼睛眯起来,看着他傻笑。
“你的眼角和嘴角快连上了,满脸沟壑,估计师父再过二十年也赶不上你现在这张脸。”
“不是,我是说那郭大小姐,想不到我年纪轻轻就有了师侄,何时引见引见啊?”
“你师兄万人迷何时需要悖人伦,惦记起徒弟来?休要胡言。”
“师徒,师徒。”一如她的君臣。“你不若出宫去住我的府邸,一个人还舒坦些,更不必怕人发现。”
“打住,是我的宅子。如今我一人住着甚是荒凉,故来投奔与你。”
李丹凤也不想同他辩解,没好气地放下碗筷,“你这厮,我去练兵了。”
今日天气倒是不甚好的,风有些大,虽是上午时分,重云如盖,一如这些人的士气,低靡散乱。
“我做事,向来喜欢先看清楚目的,而后苦练。现在,我给你们的目标便是能挡我三招,下面是我的示范动作。”
那些守卫也不由得被面前女子飒爽的身姿,干练的招式所倾倒,连连赞叹佩服。
“这些招式对你们而言自行串起来记住不难,接下来,自行破了这些招式,三日为期,而后按照完成进度分为不同层次,而后进行职位晋升抽调。望诸位全力以赴。就此,解散。”
“等等,大人,这有何难。”
本以为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想那人眸中从容不迫,倒是显得趣味十足。“哦?那你来。”飞身跃上高台。
“她竟然亲自上阵……”下面的人瞠目结舌,众说纷纭。
只不消片刻,那人便败下阵来,听着众人哄然大笑,自然羞红了脸。
“这个小伙很不错,只是力道速度差些,胆识却凌驾于你们之上。行兵打仗,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放在我营下,他定是军师的不二人选。”李丹凤扶起那人,长相倒还算清秀,“你叫什么名字?”
“跖由。”
“跖由?挚友。不错不错,日后你便跟着我吧。”
“谢大人赏识。”
伯乐相马,伯乐识得千里马,马之幸事,亦是伯乐之幸事。得一能人,李丹凤甚是欢喜。
在大殿中听闻此事,顾若城无奈地笑笑,果然她还是闲不住的,自己将她绑在身边究竟对不对,他知道,她向往的是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自己借故赐她令牌,练兵都是此缘由,至于别的,除去江山,还没有什么真正让他上心。揽着旁边给他倒粥的莲妃,“爱妃今年几何?”
“十六岁。”美人娇俏妖娆,借力倒在皇帝身上,骨香体软,实在美艳。
十六,她,今年,十八了吧。
一旁的张德安却是看出了他的所思,“皇上,今日的折子还未批完,您看?”
顾若城看看堆叠在一旁的折子,皱皱眉头,“朕知道了。”
“如今那吴国似乎有内乱,皇上……”
“皇后娘娘求见。”殿外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划过耳畔。
“准了。”
皇后吴婉溪比平日多一些慌乱,看到皇帝怀中的莲妃也没工夫顾她,正欲说话,皇上便使了眼色,待左右退出去,才复言,“臣妾恳请皇上出兵吴国,救救父兄。”
“我大梁如今情况你也知道,朕若是出兵,不光吴国,大梁一样会遭遇危机,”眉头紧皱,“朕实在是有心无力。”
却见那吴皇后跪在殿下,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当日我也是这般求我的哥哥救了你,如今我家国有难,求皇上救父兄于水火中。”忽而像是打定了主意,“我只要父兄二人性命无忧,而后愿让出皇后之位。”
顾若城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