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天地一遍白色,冷得不行,姚爷爷却很高兴,他说瑞雪兆丰年,明年会有一个好光景。
家家都备了足够的柴火,大家都在家里猫着,有的人家没有棉衣,很多人用的是一种叫木棉树的果实,相似于棉花,还有很多人用的芦苇毛,这两种都不保暖。
如果有人要出门才穿上棉衣,有棉衣的家庭不多,所以出门的人比较少。姚家的棉衣每人也只有一套,全部穿上了布鞋。
几兄弟也会出门玩,担心棉衣湿掉时间不长,都是在家里的在上写写画画,宁月在边上看着像是这里的字。
宁月:“四哥哥,你在画什么。”
宁睦涨红了脸:“没啥,我在乱画的。”
边上的宁家:“宁睦,你又跑去钟大爷家了吧,他家贵哥回来了。”
宁睦:“嗯,贵哥哥回来了,他说记帐的先生教了他好些字,他教了我两个。”
宁庭:“四弟,你学那个干嘛,我长大了要去当将军,三叔说他们将军可威风了。”
姚家悌:“睦儿,你想去学馆吗?”
宁睦紧张的说:“不,不去,三叔,我就看看,我不去。”可眼里的渴望却是那么的令人心碎。
宁月:“四哥哥,明年你去上学馆吧,回来以后教月儿。”
宁和笑哈哈的说:“妹妹,你傻,我们家没有银子。”
宁月:“哼,我以后赚银子给四哥哥去。”
一家人又好笑又心酸,多少年以后,几兄弟想起这一幕,那个小小的人儿说到做到了。
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里叫做有钱没钱,也是过年,腊月二十七,敬灶神,打扫卫生,清洗床被衣服,忙个不停。
在过年前的最后一个集市,奶奶让大伯和大伯娘去镇上看看,买点盐和糖,针,线,铜油等,都是必需品。
三十那天,奶奶和小姑,三妯娌一起动手。煮了糙米饭,炒了肉片,十月份种下的小波菜刚好做了汤,拌了猪头肉,大家边吃边聊。
这里晚上也要守岁,奶奶拿出了饴糖,每一个小孩子一块,包括小姑,几兄弟像是得了宝贝似的,一点点的尝。
这里的饴糖是米熬煮的,也就是麦芽糖。方法是用先把麦子发牙,洗干净锅,里面不能有油,锅里放水,米和麦芽一起煮,烧开以后过滤,最后用小火熬,水干后留在锅里的就是糖。
这个方法是宁月前世在外婆家见舅舅做的,小的时候过年做糕点用的糖就是这么来的,除了米,红薯也可以。
初一,本该走亲访友,三妯娌的娘家去看过现在就不回了,只去了几家关系不错的。
大年,村里偶尔会有人来串门,都是来找姚家忠三兄弟的,商量说明年的种子。
姚家的种子是死撑着留下了的,其它好些人家都吃完了,开春要想有种子得去镇上买。
正月出,二月到,开春。村里的杏花已经开始打包了,成了河道边的一处风景。
雪化后,解霜冻,姚家开始修复锄头,磨镰刀,编织背筐,家里的妇女开始解麻。
麻是一种植物,麻的茎有大量的纤维,很是坚韧有弹性,可以织成日常的衣服,蚊帐,也有以搓成麻绳,麻的外皮浆还可以做成纸。
想到纸,这里是没有纸的,每次上大号的时候都是用猪圈边上放的树枝和竹片,有没有擦干净,你懂的。
奶奶让二伯去山包边砍了几大捆麻回来,先是几个女人把麻杆上的叶子去掉,洗干净,放在一个大木桶整齐的摆好,用早就准备好的草木灰水倒下去淹过顶,泡了两天。
两天后,拿出来过清水,从头把麻皮和麻杆分开,用一种刀片夹住麻皮往下拉,去掉上面的青皮,留下中间的纤维,这就是初期的麻,叫取麻。
青皮去掉以后还要泡水两天,在从复上一次的动作,一直到没有青色的汁出来,最后放到一边的杆子上晾干,这就是麻片。
麻片的颜色也有很多种,取决于麻的种类,绝大一部分是米白色,米黄色,青色,也有少量的纯白色。
麻要做成衣服就得把麻片撕成细细的小丝,顺时针或逆时针搓,搓的时候是用手和膝盖,把麻丝放在手和膝盖的中间,才能搓成。
怎样搓成一条不断掉的线,这也是要有一点巧技的,搓的时候是用巧劲,不然手和膝盖的肉可以不要了。
宁月只看见奶奶和大伯娘、二伯娘、自家娘的手不停的晃动,麻线就一条条的成型。
几兄弟看到好玩,也在那里折腾,宁月在前世见过自家祖母做过,在边上打下手,和小姑一起撕麻片。
颜色好看的挑出来搓成细麻线织布做成衣裳,颜色深的不好看的做成麻绳和粗麻布用于家用。
宁月前几天奶奶在削青皮时,偷偷的把青皮收一些起来,忽悠宁和用清水泡起来了。
有一次看了杂志说是稻草用咸泡软了,漂洗干净,在石窝里搞烂,放在簸箕上晒干可以当做草纸,用于上厕所。
现在是宁月做实验的时候,让几个大哥把青皮放在石窝里搞烂,放在簸箕上沥干水份,现在的太阳不热,只有阴干。
当然,在做时滴了几滴“乾坤府”里的池水,主要是想用于消毒,用灵水消毒也只有宁月干得出来。
几天以后,当宁和拿着纸去显摆的时候,被训了,训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姚家悌。
姚家悌把所人招在一起,关上院门,问了是谁的主意时,所有不可思议听到的是宁月的